紀伯君難得失態,到底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他不由問出了一句:“到底什麼是真的?”
言初當初說的重生是假的,藍星抵抗文明冊的入侵也算假的,現在連太陽都不是真的,那……什麼是真的?
沐顏:………
她還是第一次見紀伯君失態到這個程度。
哪怕被褚清他們鬧騰的離家出走,也沒有這麼大的情緒起伏。
“藍星是真的,我們是真的,要摧毀文明冊是真的,藍星沒有脫離文明冊也是真的。”
紀伯君閉了閉眼:“言初……下的棋這麼大嗎?”
他總感覺記憶中那個不太會演戲,愛好摸魚的言初形象,咔嚓一聲碎了。
布這麼大的局,就不怕,就不怕一朝粉身碎骨嗎?
“她就不怕,一招行錯,徹底粉身碎骨嗎?”
沐顏苦笑道:“她說她碎過了,我知道您怕什麼,身居高位,少不了用各種手段,讓自己手下的人信服。”
“但……言初她,是個莽夫,而且很相信我們,我見過手段高明,博古通今的,見過慧心妙舌,足智多謀的,也見過戰力超群,能鼓舞人心的。”
想到言初,沐顏嘴角抽了抽。
“言初不太一樣,沒有任何技巧,全是感情,純信任,她相信我們能做到很多事,很多事情都是邊做邊學,我第一次被信任和良心威脅。”
“她有種……我們不管她,她就會把自己玩死的感覺,太莽了,我們除了跟上她的腳步以外,根本沒空想其他的事。”
紀伯君目光復雜:“我們認識的言初好像不太一樣。”
沐顏:………
“我覺得鹹魚言初,真的是十分友好的物種。”
沐顏的目光帶著深切的真誠,比起莽夫,鹹魚當真是一種無害而又令人安心的物種。
她突然很想說一句,我們當初可沒你這條件!
紀伯君嘴角抽動,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說到哪來著?他連忙將走歪的話題拉回來。
“藍星沒有脫離文明冊是怎麼回事?”
沐顏迎著陽光看向太陽,刺目的光芒亦是黑暗。
“藍星是重啟了,但畢竟是被降維收入文明冊,通俗點講,我們之前做的,是把一張碎了的畫拼湊了起來,還沒有讓這畫徹底從畫卷上脫離出來。”
紀伯君皺眉:“那重啟又是怎麼回事,哪怕碎裂的畫拼好了,也不能讓逝去的人重新復活吧,這有違常理。”
沐顏定定的看向紀伯君:“不知道。”
紀伯君:………??!
沐顏哭笑不得:“實話說,燎原內部知道這個答案的,恐怕只有x和言初,因為我們也是被重啟的物件。”
“計劃是最初便定好的,但誰也不知道,重啟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覺醒來,就回家了,像是做夢一樣,要不是x聯絡我們,恐怕我們真的以為是在做夢。”
“那位神秘的x又是誰?”紀伯君問道。
“不知道。”沐顏搖了搖頭,神情苦澀,“那個人是言初帶回來的,我們並不知道身份。”
紀伯君感覺頭疼,資訊太多,腦子開始疼了,言初啊言初,真不知道對方現在在做什麼。
而且……如果藍星沒有脫離文明冊,那現在的藍星,究竟在什麼地方?
蔚藍色的星球外,寧靜的虛空中,一隻趴著的二尾貓耳朵微動,它睜開幽深的雙眸,看向虛空。
一道幽藍色的印記亮起,沉重的門扉開啟,少女一步踏進門內。
“咪咪?嘬嘬嘬。”
咪咪翻了個白眼,轉頭,一點也不想搭理這個人。
“我是貓,你再用叫狗的方法叫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