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顏笑著搖了搖頭：“我接觸到她的時候，我們兩個簡直天差地別，一個像是陰暗角落的蘑菇，一個像是風風火火的陀螺，我說沒用的，最後大家都得死。”
“她說……她想回家，死也要死家裡，她想把藍星的東西收集起來，帶回去，僅此而已。”
想到當初兩個人坐在牆角的情景，沐顏神情恍惚。
“我當時很絕望，陷入了失敗主義，就跟著她到處跑，看著她砍價，看著她一次次死裡逃生，我問她，為什麼一個人在做這些。”
“她說大家都忙著救世，沒空做這些，她剛開始的異能很弱，燒錄效果也不好，遇上不講理的異生物只能跑，還得我幫她打。”
“後來……她的升階速度越來越快，能力越來越強，越來越不做人。”
紀伯君：……聽著好像不是什麼好話。
沐顏還在繼續：“您不會想知道她做了些什麼的，我問她為什麼不招攬人手，她說她不會管理，也沒空，只會帶著大家送死。”
“其實那時候，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她，應該說很難不注意，她把暴食之層給毒害了一大半，有人暗中相助，結果轉頭她就被暴食之主給丟到了其他文明冊。”
“我和一些人想辦法追了過去，找到她的時候，她在貪婪之冊混的風生水起，還暗中拐到了貪婪之主。”
紀伯君：………
這和他記憶中的那個鹹魚貌似不是一個人。
沐顏的看著紀伯君，眸中含著無奈。
“我當時再見她時，她正帶著貪婪之主在砍價……”
嘈雜的聲音猶在耳畔，拉扯著記憶回到曾經那段絕望的歲月。
“你看看這是誰，這可是貪婪之主！你出價五十枚ss級材料，你膽子真夠大的啊！”
“那你有本事打我，打死我這些破書全是你的！”
“好啊！”少女擼起袖子，露出得逞的笑意，“打的就是你，小染，給我看場子！”
“好。”小染瞪著眼睛看向周圍蠢蠢欲動的異生物。
叫囂的異生物傻眼了：“你這是狐假虎威！你……你！”
言初上去就是一刀：“有本事你再糾結一群異生物來堵我啊！”
一分鐘後，言初抱著一堆書帶著小染離開了。
目睹這一切都沐顏跟了上去。
言初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小染，文明冊到底從哪來的？”
“不知道，沒人知道它哪來的，也不知道它毀滅了多少文明，這裡沒有規則，沒有秩序，你也回不去了。”
“誰說的？”言初舉起拳頭，“人在家國在，總得想辦法回去。”
小染沮喪道：“可是……你們的星球已經不在了，被文明冊吞噬，徹底消失了。”
言初思考著，換了個話題：“說實話，我有個問題，你們沒有嘗試在這裡重建文明嗎？”
小染哭了：“做不到啊，無論什麼樣的政權，都會在短時間內被顛覆，毀滅。”
“哦……這樣啊，那沒人想回去嗎？”言初問道。
小染哭的更厲害了：“想回去的都死了，我哥哥也是，他們都不在了，沒人知道該怎麼回去。”
“作為文明冊之主，你也沒辦法嗎？”
小染低著頭，低聲細語：“文明冊之主其實沒法離開相應的文明冊，我們困於王座，即便感知得到曾經世界的本源也什麼都辦不到。”
“空有力量，卻身負枷鎖。”
言初皺眉：“那以你們為中心建立政權呢？也不行嗎？”
“那沒有意義，大家都變成了異生物，忘記了人類的身份，渾渾噩噩的活著，行屍走肉而已。”
“我看你還是人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