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拉和何棋沉默下來,大環境如此,哪怕他們有心改變,也無法撼動根深蒂固的龐大基礎。
言初的視線一直跟隨著被押走的裁判員。
弗洛拉垂眸:“別看了,救得了一個,救不了全部。”
哪怕他們能救下這個裁判員,也無法救下其他人,這裡的安保人員,面臨的都是死局。
言初摩挲著下巴,提出建議:“要不,劫個獄?”
“畢竟,有良心的人,死一個少一個。”
林以真搖了搖頭:“如果真的那麼做了,承受那些貴族怒火的,就會加上負責監獄安保的人,只會把更多的人捲進來。”
“我會想辦法減輕他們的罪行,暗中讓人把他們帶到其他地方,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言初抱起胳膊,奇怪的看向林以真:“我怎麼覺得哪裡不對?”
“你這是……在妥協中尋求和平嗎?我家有偉人說過,叫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
“柯爾斯星域的人,至少應該知道真相,知道殺死他們的人是誰,而不是死在你們遮遮掩掩,縫縫補補的和平假象裡。”
見幾人不贊同,言初聳了聳肩:“好吧,我隨便說的。”
林以真的想法不奇怪,他的身份註定了他想的是從上而下的變革,而不是依靠大眾的力量。
想了想,思考了三秒,言初閉了閉眼,還是沒忍住,看向林以真:“你有沒想過依靠他們,依靠群眾?”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重要的從來都是水,而不是舟,因為是船需要水,而不是水需要船!”
沒了這些所謂的權貴,下面的人照樣活,可沒了群眾,這些所謂的權貴就是個屁!
言初本不想多說,但今日不管門前火,明天燒的就是她家。
和這些鬼東西在一個宇宙,真是太糟心了!
咱們能不能不在一個宇宙,讓這倆星域單獨一個宇宙。
放下抓狂的心,言初深吸一口氣,向前踏出一步,直視著林以真。
“你今天能放棄一個裁判員,明天妥協放棄一個安保人員,你說你是為了民眾好,誰信?”
她指向血泊中斷裂的胳膊:“你這些話,那個裁判員信嗎,你背後的安保人員信嗎,你想等時機成熟,可不創造時機,就不可能有出路。”
“現在,救一個,就是救千萬!”
蒂爾張了張嘴,看著言初和林以真互不相讓,卻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言初的一番話讓林以真目光震動,但他還是搖了搖頭:“你說的太過理想化,現實很殘酷,這件事就此作罷,先回去休整,準備前往無名邊野吧。”
寒風吹起地上的塵沙捲過,劃出一道清晰的痕跡,隔開林以真和言初。
何棋和弗洛拉深深看了一眼言初,跟著林以真轉身離開,蒂爾站在分界處,迷茫不已。
言初瞅了眼捲起來的風沙,一腳踩了下去,把那痕跡踩了個粉碎,和蒂爾跟了上去。
蒂爾欲言又止,像是喉嚨裡紮根刺,不吐不快,吐出來又難受。
“言初……你那些話,還是少說吧。”
言初不語,只是思考著怎麼審問抓到的舌頭。
蒂爾繼續道:“柯爾斯星域的情況很複雜,林隊長應該是有他的考量,上面的人怎麼做,我們就跟著走唄,想那麼多做什麼。”
“我爸爸常說,不求位高權重,只要家裡人平安無事,能一直這樣過下去,也挺好的。”
兩人已經跟上了林以真三人,但三人卻沒有回頭,蒂爾一路都在嘟嘟囔囔。
她最終小聲的說道:“再說了,這些事,言初你不用管的啊。”
聽到這話,言初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