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是葉非雨接下來要商談的那個人,但分量相較於晏華卻只重不輕。在交界都市中不論身份地位還是影響力,都算得上頭一等的大人物。
“希羅,你怎麼來到這裡了。”
安託涅瓦面色一滯,將短暫的驚訝收斂起來後,對身後穿著白大褂如同一名研究人員般的男人發出詢問。
“只不過聽聞中央庭來了一位客人,想要見識一下而已。我身為指揮使,理應享有這個權利?”
如同應付一樣搪塞了安託涅瓦的詢問,短暫的回應之後,希羅的目光卻是直直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葉非雨。
這個眼神,葉非雨他熟。像是仔細雕琢一副石像般的細緻,恨不得從這身衣物下挖掘出一絲一毫資訊的視野。
葉非雨毫無怯意並報以回望,在燈光之下,頗有一絲審問人與被拘者的味道,但他很清楚,希羅手腳可沒那麼幹淨,自己和他都不是什麼好人。
雙方開頭的一個照面,場面便像是被擾亂的音律般。一旦沒有得到糾正,這份不平便會在摩擦中,不斷主導著彈奏。
“希羅閣下到這裡可真是一個巧合呢,你知道嗎,近期到哪裡都不怎麼太平。就在不久前你們中央庭可出了一次不小的事故。”
“是嗎,我也是接到通知後快速趕來這裡的。”
我甚至在事發前就感知到你的生命訊號就在中央庭附近,延遲了近一個小時的通知,興許你應該先把那個延遲通知訊息的人先開除了?
“那麼,還望我確認一下,你就是那名在舊城區中行動的未記名神器使了?”
一句完全不像是詢問語氣的話,但卻生硬的表示自己真不知道一樣。即便如此,仍然像是往身上打了一個標籤一樣令人厭惡。
咄咄逼人啊,是因為自己的神器使被一刀強制性減員,所以想在眼下的場合中找回被剝去的些許優勢?
可確實眼下還沒辦法動手。
“人到了一個新地方總歸是忙碌的,只是還沒時間去登記出入資訊而已,但我不否認自己在舊城區的行動。那麼,關於這點你似乎對我有話要說?”
為什麼會選擇這個時候和自己接觸?
葉非雨沒有明白,希羅應該很清楚自己行動被破壞中,自己嫌疑毋庸置疑是最大的。但他卻甘願冒著自己可能把這件事情捅穿的風險找了過來。
但希羅並不清楚,在另一名‘自己’的警告下,葉非雨已經不會對他投入任何程度的信賴,代替且杜絕友善可能之後的,是包含著距離感的警惕。
“當然,首先,我非常感謝你對中央庭的神器使伸出援手。在黑門這樣的重大災難下,我們理應保持團結,但是你也應該很清楚,在交界都市裡面突然冒出一個可疑人士。”
所以這語氣果然不準備幹什麼好事麼。
有時候也希望自己做事能更順利一點,可現在還是看看情況吧,保不準和中央庭合作的路真沒法走通。
“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可希羅先生你要清楚,要進入交界都市走一般程式需要的時間可要花上不少。事發突然,可不是每個人都能走常規流程。”
“規則自有其存在的意義,如果每個人都走非常規流程,那中央庭也沒必要長久以來一直維持交界都市的秩序。先生,你應該清楚逾越規則的後果”
對方好似只是在陳述而已,並沒有任何語氣起伏。但即使順著對方的意思走下去,葉非雨也不會有什麼損害,也就是對方目前的戰略也僅僅是要拖延自己而已。
看似認真的眼神下,一些微表情卻顯示對方心思根本不在這場談話上,但自己出現的突發情況,受束的身份,又讓這場談話變成了‘不得不應付的事情’。
一眼看去就是要幹大事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