狽的多,他身上的衣裳能看出漿洗多次的痕跡,帶著淺淺的白痕,雙頰微凹,看上去帶著幾分滄桑的氣息。
程雲諫不願意去看程夕的雙眼,他微垂著頭慢慢說道:“祖母病逝,家中設下靈堂,後日出殯,爹讓我來請你過去送祖母最後一程。”
程老太太死了?
程夕知道程舟行罷了官,又與黎氏夫妻反目,這種情況下,程老太太刻薄尖酸又中風癱在床上,必然會與黎氏之間矛盾不斷。
但是,這才幾個月人就沒了,確實出乎她的意料。
“我與程家早就沒了關係,程老太太病逝我深感遺憾,不過想來她也不願意看到我,我就不去了。”程夕淡淡的說道。
程雲諫沒想到程夕這麼幹脆的拒絕了,抬起頭看向她,眼中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失望與難過,“便是有再大的恩怨,人都沒了,難道送她最後一程你也不願意嗎?”
“不願意。”程夕看著程雲諫,“於你而言,她是一位好祖母,慈愛溫柔,但是與我而言,她是迫害我母親的兇手之一,從我記事起,她對我從沒有一絲長輩的慈愛,她對我只有厭惡刁難。”
程雲諫如今早就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體會到了人生艱難與痛苦。
父母反目,祖母與母親互相咒罵,父親緊握著家中錢財自私自利,家中一落千丈,鳳瀾與江蔚然的婚事徹底沒了希望。
鎮國公府將江蔚然藏了起來,鳳瀾根本找不到他,人都見不到,更不要說婚事,何況這門親事不光彩,也沒有明文寫下婚書。
鎮國公府翻臉不認人,他們毫無辦法。
“我知道了。”程雲諫低聲應了一句,他站在原地半晌,忽然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說完轉身就走,腳步略有些狼狽。
程夕望著他的背影,什麼也沒說。
原主對程雲諫的印象許是程家人中最好的一個,不過那又怎麼樣,她不是原主,她也不善良。
到了後日,程夕出了門。
她雖然不會送程老太太一程,但是她想看看程家人的狼狽。
坐著馬車到了程家現在住的地方,窄小逼仄的巷子,馬車根本進不去,程夕便下了車一路走進去,遠遠地便看到程家門外掛著白燈籠,燈籠上寫著兩個大大的奠字。
程夕看著程家門前冷清,周圍的鄰居竟無一人前來祭奠,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守在程家門口的老僕背對著她,正打算將門檻卸下來,好方便抬棺出門。
就在這時,程家院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攝政王別追了,王妃忙著畫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