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和白青峰迴去的時候,大花園裡停了好些車輛,阿寶看了眼周圍,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問身後的白青峰:“今天來客人了?”
白青峰看了眼一副興趣缺缺模樣的人,什麼也沒說,率先走進了大門。
大廳內似乎並沒有因為外面多停了幾輛車就熱鬧一點,依舊寂靜的讓人心裡發慌。
阿寶和白青峰剛走進大廳沒多遠,就看到白伯帶著兩個侍從走了過來。
兩個侍從急急忙忙的給阿寶行了個禮:“少爺,小姐。”
在容遲這裡,除了阿寶所有人都稱呼容遲為‘主人’,那些侍從稱呼白青峰為‘少爺’,稱呼阿寶為‘小姐’。
阿寶倒是對稱呼沒多大意見,也沒糾結原因。
以往這個時候容遲一般都是要和白伯出來接她,她看了看白伯身後,想了想,還是問了句:“容遲很忙呀?”
“那個…”旁邊的侍從猶豫的互相看了一眼:“那個……”
白伯看了她一眼,慢騰騰道:“八神庵這個人,你還有印象嗎?”
“八神庵……”阿寶念出這個名字後就沉默的看了一眼自己前不久才被挑斷的腳筋,沒有應聲。
她一點也不想對那個蛇精病有印象!
容遲的大本營是個異常安靜的地方,與南大陸天絕山主峰有如出一轍的感覺,接近這裡就會有一種接近死亡的感覺,他們的共同點就是:位於高位的人,他們的寂寞,已經讓他們居住的地方失去了色彩,有時候,明明沒有死亡,可是那種空氣中漂浮著的淡淡的血腥味久了就會讓人覺得濃厚得化不開的讓人犯惡心。
阿寶穿過大廳後的庭院,庭院裡的池水還結著冰,走在零散的雪地裡,發出‘吱吱’的聲音。
她停下來,站在池子旁邊,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池子裡唯一的一抹綠色,好一會兒,伸手將還存活著的睡蓮從水裡拿起來,捏壞,然後皺著眉頭看了眼黏在手中的綠汁液,轉身離開庭院,榻上上二樓的長廊。
“……時機不成熟。”
“……時機?還要什麼時機?難道你要等那個男人將我們的人都趕盡殺絕才肯出手?攻打個南大陸,讓你猶豫這麼久?呵……當初能血洗整個洛家,現如今怎麼就捨不得了?還是說,你想要更多?”
“血洗洛家?一個洛家算什麼?就是你八神家,只要他有心,照樣能滅……”
“至尊神王令早已消失,這些年來,那個男人已經沒有多大作為,滅掉是遲早的事情……”
“黑暗世界已經不是那個男人能一手遮天的了!”
“你們的意思是要打破這種互相制衡的時代,挑起黑暗世界的大戰?”
“……這有何不可?那個男人已經沒有了神王令,憑什麼號令黑暗世界?!……再說……”話到了這裡,聲音徒然變得陰沉而奸細:“……峰會召開在即,南大陸大門即將大開,為何不趁此機會將其……”
阿寶剛一上樓就隱隱約約聽到了這些對話,猛然間徒然發現那些曾經不怎麼在意,卻又忘不掉的事情,似乎與她所知道的真相有所不符。
一夜之間從世界上消失的洛家,火焰裡搖曳的父母的身影,身後追殺的蒙面黑衣人……
阿寶一步一步走到那個虛掩著的門前,沒有絲毫猶豫的伸手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