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嫋嫋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中央巨大的祭臺上一根筆直的柱子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龍紋,龍紋上的每一根鱗片彷彿由鮮血浸泡而成,透出陰森可怖的味道來。
穿著輕盈的妙齡女子端著做工精美的食物穿梭其中,內室雕工精細食桌前,坐著俊美的錦袍男子,妙齡女子很是利落的放下食物,向男子福了福身又快速離去,等最後一名女子離開後還為男子關上房門。
不一會兒,房門再次被輕輕推開,一個白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門口,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在男人臉上轉了幾轉。
這少女容貌秀麗之極,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聲音如泉水叮咚,悅耳怡人:“莊主,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坐於主位的錦繡長袍男子一雙猶如寒星的眸,兩彎眉渾如刷漆,似乎一瞬間想到了什麼,他的表情高深莫測,一邊走向少女,一邊危險的道:“你問”
聞言,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著,在她細緻的臉蛋上掃出淺淺的憂慮,讓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見猶憐的心動。
瞧見男人這副表情,少女貝齒輕咬櫻桃紅唇,待到男人一靠近便張開手抱住他的腰肌:“我一直都看不透你在想些什麼,不過我知道我是為了成為天下第一莊莊主之妻才被允許留在這裡的,我喜歡的那個人,是朱炎國天下第一莊的莊主,與除妖師藥空家族百年前的預言一樣。”
男人寒聲問:“你怨?”
少女怔愣一瞬,知道他問的是對於那除妖師一族的預言導致她被留在這天下第一莊,她很緩慢的搖了搖頭,輕聲的說:“你是我的因與果,我因你而生,怎麼會怨恨於你?”
男人的臉色略好些:“你要習慣。”
“是,莊主。”少女輕聲問:“莊主為我勞費心神,要不要緊?”
“無礙。”男人抬眸。
少女聞言,緩緩的放開他,垂首道:“我本是宿家百年前就開始醞釀的陰謀。”
“吾已知曉。”男人道:“你不必憂心。”
‘他果然知道’少女暗自鬆了口氣。
男人看了她好一會,然後才用平靜得找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在少女耳邊道:“即使知道你本身便是個天大的陰謀,吾還是未能放手,小傢伙,你說吾該拿你怎麼辦?”
少女一愣,說:“要除掉我嗎?”
“這就是你指的不怨?”男人彷彿滲透了霜雪的冰冷話語緩緩響起,每一個字都像有千金之重,一下一下壓迫下來,空氣好似凝結了一般,滿是危險的氣息。
阿寶猛然張開眼,瞪著圓溜溜的眼睛。
剛才那一切,真實得就像歷歷在目的一切,是夢嗎?
“醒了?”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下來。
阿寶眨了下眼睛,略回味了一下之前的事情,幽幽道:“崇伯伯,我做了個夢,感覺心裡好難過。”
聲音的主人便是崇伯,而阿寶——在被他們救回半月有餘之後,這才將將醒來。
她沒有第一時間問崇伯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她知道頭目不會放任她不管不顧。
她剛剛做了一個讓她尤為在意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