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涯不會隨意發動戰爭,在這種直接面對死亡的戰場上,孩子們是需要保護的物件,再缺少人手的情況下,他也會動用人手去保護那些孩子。
他的部署,向來不會多全面的吩咐完全,他只需要指明一個方向,下面的人就知道應該怎麼做,只要他提到孩子,那麼,以男人為首的幾方勢力勢必會分出自己的一部分人脈去守著那些孩子。
雖然暗組的孩子幾乎是還不會說話就已經看慣了殺人,而且絕大多數幾乎都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殺過人,可是……戰場可比他們執行的任務要殘忍不知多少倍,那種屍橫片野,屍體堆積如山的場面帶來的震撼可不是一兩個屍體就能想象出來的。
曾經,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因為無法承受那些場面走向極端,成為毫無意識的殺人魔頭,而無人島上流放的,好多就是那樣的人,所以不應該讓那些還未真正面臨死亡的孩子們參與,他們的未來不應該就這樣被抹殺。
東皇涯曾經說過,他守住自己重要事物的同時,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守住自己屬下重要的事物。
談話末了,東皇涯說:“下去落實,到底是哪些家族真正的參與了此次事件,掌握動向,人員你下去安排了便是”
崇伯一一應是,記在了心頭:“老奴這就下去吩咐”。
東皇涯點頭,示意崇伯可以下去暗中安排,因為組織裡面有內鬼的原因,所以重要的事情男人不會召開會議,從來都是吩咐他信得過的人私下完成。
崇伯臨出門前,東皇涯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他道:“崇伯”
崇伯背對著男人,他的菊花老臉因為欣慰的笑意而湊到了一起,他道:“君上,老奴曉得咯,不僅老奴,邪他們幾個也是曉得的,跟了您這麼長時間,我們清楚的,道謝什麼的就太過見外了”說完,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匆匆退了出去。
瞧見崇伯有些囧意的背影和那緩緩關上的門,東皇涯的目光溫和下來,竟然有些溫潤如玉的模子在裡頭。
卷宗室內——
東皇冧席地而坐,渾然天成的氣勢使得他就算靜靜的坐到那裡也是絕對搶眼的存在。
他小心翼翼的,一頁一頁的翻看著卷宗,以及上面附的照片,看到阿寶第一次尿床時候的床單照片,看到阿寶過一歲生日時的模樣,看到阿寶坐在男人小腿上盪鞦韆的愜意,
看到阿寶被蛋糕遮住一大半臉的照片上那種傻呆傻呆的樣子,看到阿寶坐在被刺死的兇獸身上那種傲嬌和炫耀一般的小神情,看到阿寶窩在男人懷裡鼻子冒泡泡熟睡的模樣,看到……
關於阿寶的卷宗,男人的出鏡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雖然正面現身的照片不多,不過…很多時候,男人的身影,都是在某個角落,遠遠的注視著阿寶……
“笨蛋,你這樣守在寶的身後,萬一她一直不回頭你怎麼辦!情商真是底到嚇人!笨死了!”東皇冧不由的這樣嘟囔了一句,這樣說著,不知怎麼的,心裡不由的替男人冒起了酸意和悲愴,這個男人總是這樣,替寶想的太多,往往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他感覺到眼角有些涼意,用手去撫,竟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