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灑在靠山屯,前往供銷社的牛車上,李孝恆看著身旁的李小虎,忍不住吐槽道:“你腳都還沒好,跟著來幹嘛呀?”
李小虎一臉得意,拍了拍李老太昨晚給他縫製的小布包,興致勃勃地說道:“我還從來沒去過供銷社呢,我跟奶要了錢票,今兒個就是去消費的。”
當然,這不過是他的託詞,真實原因是他之前隨口許下的“一定給大哥找個賢妻良母”,生怕不全程參與會有後遺症,只有跟著才能安心。
李孝恆轉頭看向李心,又問道:“那李心呢,你怎麼也跟著一起?”
李心指了指李小虎,言簡意賅地說:“太爺讓我看著他。”
一路上,牛車慢悠悠地前行,不一會兒,幾人便來到了供銷社。
李小虎坐在李孝恆懷裡,對供銷社充滿好奇,眼睛滴溜溜地東張西望。
供銷社的大門是兩扇厚重的對開木板門,門上方懸掛著一塊長方形木牌,上面用紅漆寫著“呼瑪縣供銷社”幾個大字,字型剛勁有力,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一踏入店內,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排木質貨架,它們從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被擦拭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商品,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
最上層擺放著暖水瓶、搪瓷臉盆等生活用品。
那印著大紅喜字的暖水瓶,帶著濃濃的喜慶氛圍;繪有牡丹圖案的搪瓷臉盆,盡顯那個年代獨特的審美情趣。
中層則是針頭線腦、紐扣、頂針之類的小物件,五顏六色的絲線整齊地纏繞在小紙板上。
下層放著一包包的鹽巴、一袋袋的白糖,還有成摞的肥皂,肥皂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櫃檯沿著牆根蜿蜒伸展,玻璃檯面下壓著幾張泛黃的商品宣傳畫,為這個空間增添了幾分歷史的韻味。
櫃檯後面,營業員們身著深藍色布褂,胸前彆著一支鋼筆,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親切地招呼著每一位顧客。
這裡的營業員大多來自周圍村子,並不像後來傳言的那般“凶神惡煞”,他們手腳麻利,算賬、打包的動作一氣呵成。
還不時與鄉親們嘮嘮家常,聊聊哪家的收成好,哪家又添了新丁,歡聲笑語在屋內迴盪,充滿了濃濃的生活氣息。
角落裡擺放著幾口大缸,缸裡分別裝著散裝的白酒、醬油和醋。
打酒的漏斗、提子掛在缸邊,村民們拿著自家的瓶子前來,打上幾斤燒酒,或是打上一壺醬油。
供銷社的地面是夯實的泥土,雖然不像水泥地那般平整光滑,但卻給人一種踏實、質樸的感覺。
李孝恆抱著李小虎走進供銷社,李小虎脆生生地對離他最近的一位女營業員說道:“姐姐,你們這兒收野山參嗎?”
“喲,誰家的小子嘴這麼甜呀,你們有野山參要賣嗎?”女營業員被李小虎逗得眉開眼笑。
“對呀,我大哥昨天採到一顆野山參,想賣掉呢。”李小虎乖巧地回答。
“那你們稍等會兒,我去叫人來。”說完,女營業員便向後院走去。
沒過多久,她帶著一位老師傅走了進來。
老師傅接過李心遞過來的野山參,小心翼翼地檢視了許久,緩緩說道:“這確實是剛挖的,不過這挖參的技術可不咋地。這是一棵十六年參齡的野山參,可惜品相不太好,我這兒最多隻能給到75塊錢。”
“賣了。”李孝恆想都沒想,立馬開口說道。
李小虎暗自一拍腦袋,心說這傻大哥,都不知道講講價。
於是,他眨巴著大眼睛,對老師傅說道:“爺爺,這是我大哥娶媳婦要用的錢,您能不能再多給點呀?”
老師傅看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