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寡婦咋了,大白天還能把你咋的?”大鳳一拍桌子,“什麼寡婦不寡婦的,沒了男人的日子,過的就是自在,不用伺候人,那不就是貴婦。
來,喝!
喝死就當睡著了!”
大家笑成一團,沒那些拘束和講究。
秦遠山坐在燈芯旁邊,不停給她夾菜。
燈芯吃的香,最近可把她累壞了。
秦遠山有些心疼,只能每天起早貪黑來幫忙,沒人的時候就給她靠一靠。
那天去跟燈芯去鎮上打聽裝洋井,人家嫌遠不樂意去,他就跟在人家後面看是怎麼裝。
本來要三四個人一起裝,秦遠山把工錢給一個人,他來打下手,人家才願意來。
裝了一整天才裝完,光挖井就挖了小半天,挖到五米上下才成,安裝還得用電焊,水泥砂漿填實井筒再裝部件,把手活塞裝好,才真正了事。
等倒了一整盆水,用力上下壓手把,才真正出了水,大功告成。
一開始的水都吃不了,壓了好幾盆水才清澈。
桂芝圍著洋井轉了好幾圈,這回終於不用去屯子裡的水井排隊,不光吃水方便,夏天澆菜的都省事了。
燈芯看著桂芝高興的樣兒,滿足得很。
秦遠山累了一天,但是看著燈芯高興,便是一點都不覺累。
飯桌上的桂芝頻頻舉杯,日子突然不再是用熬的,而是一天比一天過得好,其中的感慨艱辛無人訴說,今天敞開了一杯接一杯。
,!
燈芯也不攔著,只想讓桂芝放鬆一天,桂芝雖然是媽,可也有休息的權利。
等桂芝迷迷糊糊,被燈芯攙到炕上,人都走得差不多。
燈芯送秦遠山,站在鋪滿月光的破院門口。
看著累得瘦了一圈的他,燈芯伸手拉著他的手,摸著他修長手指上的新生的繭子。
“這麼好看的手都開始長老繭了,回了早點睡,明兒個又見。”
秦遠山另一隻手覆上她的頭頂。
“你不做點好吃的給我。”
燈芯伸了伸舌頭。
“你不怕中毒就試試。”
這樣每天晚上送秦遠山的日子又持續了一段日子,房子才算徹底建完。
老天爺保佑,硬是隻下了一場小雨。
連李老大都覺得神奇。
李老大又帶著秦遠山去找了塊好地界,挖了不少帶油的黑土,用來鋪院子。
院子中間鋪上了厚實的木板子,兩邊都是種菜的地。
燈芯又從鳳嬸兒家要了不少生瓜子,灑在板杖子邊上,夏天好看,秋天還可以扣下來吃。
燈芯的開江魚自助,終於在春末結束,掙了些錢都用來打傢俱,買被褥啥的。
新炕蓆一鋪,整個屋亮堂起來。
新打的炕櫃又大又寬,棉被褥子都塞得進去。
桂芝天天跟大鳳兒孟珊珊坐破屋炕上鋪棉花,被裡是漿洗過的白布,背面的顏色都是大花布,整得跟結婚似的。
三個女人一臺戲,再加上匣子裡頭的二人轉,可不得了。
兩個寡婦被大鳳的葷段子逗得肚子疼。
李老大進屋給水壺加水,就看炕上的三個女人笑得嘎嘎嘎。
看見男人進屋更不得了,笑得簡直炕上打滾,孟珊珊捂著臉,眼淚直淌。
被笑得發麻的李老大,臉色都不自然了。
“桂芝,地鋪差不多了,天天燒炕,地面才烘得快。”
桂芝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點頭答應。
大鳳眼看李老大面兒上掛不住,更來勁了。
“李老大,試試寡婦新做的被,上來躺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