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衣服烤乾,燈芯摸了摸自己麻木的嘴,一臉幽怨地看向秦遠山的背影。
窸窸窣窣穿好衣服,直接把外套扔在他的頭頂。
他的溼褲子終於被他自己的熱氣烤乾,穿上了背心又把外套穿得整整齊齊才轉過身。
看著燈芯撅著嘴坐上馬車,他有些不自然地從河邊提了一桶水把火堆徹底撲滅。
半天就能完成的活計,硬生生拖到天擦黑才歸家。
肚子依舊咕咕叫,連烤了幾條魚,每一條都是烤成了黑炭,根本吃不得。
秦遠山寵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把自己的鞋脫下,蹲在馬車邊把她的小腳丫捂了捂,才給她穿上。
鞋子太大,只能把鞋帶系在她的腳腕上,才不至脫落。
燈芯摸了摸有些紅腫的嘴唇,嘟囔著:“肚子餓,嘴巴痛……”
在那些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瞬間,他想把手伸進那件屬於自己的外套,去觸碰包裹在裡頭的柔軟。
可掙扎過後,他只是緊緊地擁她在懷裡,戰勝了原始的本能,只是愛著眼前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人兒。
泛紅的指節摩挲著海藻般的長髮,纖長的脖頸,還有殷紅的唇角,一遍遍,樂此不疲。
當然烤糊了不知多少條魚……
等到兩人到家,秦遠山臉色如常耳朵微紅,燈芯一臉疲憊跳下車,看著他把魚卸下馬車。
桃枝帶著桂芝、巧玲在灶臺邊忙碌,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遲遲等不到燈芯帶魚回來,只好把前幾日打的野兔燉上土豆塊。
大鐵鍋裡的兔肉澆上了足量的醬油,顏色紅亮,土豆犇成了大塊,燉不多時,就起了沙,咕嘟咕嘟滿屋飄香。
桂芝和了玉米麵,就在鐵鍋四周貼上餅子,剩下的麵餅就扯得薄薄一層,蓋在冒泡的兔肉土豆上,大鍋蓋一蓋,兔子蓋被,噴香宣軟,吸飽了湯汁的面被更是好吃絕頂。
餓得肚子咕咕叫的燈芯一屁股坐在炕上,直接躺倒。
秦遠山把魚拎進屋穿上燈芯脫下的鞋,挽了挽袖子就去幫忙,他現在電量一百,身上有使不完的勁兒。
桃枝心頭有些過意不去,走到炕邊,用手摸了摸燈芯的額頭。
“今天累了?頭髮怎麼拆了?明天還是我去吧,你這手才好。”
燈芯懨懨地瞥了一眼桃枝,一骨碌滾到一邊,唉聲嘆氣。
“這個累沒法跟你解釋,但是我能堅持……”
等到巧玲一掀鍋蓋,破屋那邊的工程才告一段落,工人們用手拍了拍手上頭上的灰塵,排著隊洗手洗臉。
不用重新搞地基,著實簡單不少,不需要幾天就能完工。
李老大第二次來到桂芝新家吃飯,有些熟門熟路,不用桂芝倒水,自己用洋井壓水,接了滿滿一大桶,倒在水盆裡頭。
老爺們對乾淨的標準甚是簡單,所以就簡單地洗了洗,臉上還淌著黑泥漿也無所謂。
秦遠山還是拿了另外的小盆,自己壓了水,直接扎進盆裡,洗得乾乾淨淨。
碩大的飯桌早早就被支在院裡,每個人都有凳子,好好坐在桌上吃飯。
如今鳥蛋充裕,還特意割了幾大把韭菜,炒了一大盤韭菜炒蛋。
又拿了一顆大白菜切成細絲涼拌,最後淋上辣椒油,酸辣開胃。
“桃枝,你這白菜絲兒拌得好吃,咋我拌不出來這個味兒?”
“嬸兒,你沒看見我放了點白糖嘛,白糖提鮮,少放點好吃。”
“你這手藝,比燈芯強多了,她就會吃不會做。”
燈芯忙得不行,一會兒咬一大口玉米餅子,一會吃一口燙呼呼的兔肉,再夾一筷子酸辣的白菜絲兒。
一邊坐著的秦遠山不停給她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