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芯一開啟院門,旺財就衝了出去。
嚇得領頭衝在前頭的王雪梅一屁股坐在地上,被站在一邊的鄰居給拽了起來。
燈芯站在院門裡,悠閒地磕著瓜子,也不吱聲。
剛被拽起來的王雪梅氣得要命,扯開嗓子繼續。
“你把我家楚江踹得前心都紫了,那屁股都青了,你賠錢!”
被帶過來的七八個婦女也紛紛仗義出言。
“哪有上學校打人的。”
“人家就是一個孩子,怎麼跟孩子一般見識,咋經得起這麼打,打出毛病你賠得起嗎。”
“沒爹教育就是不行,當媽的也不會教孩子。”
七嘴八舌的婦女站在王雪梅後頭撐腰,害怕燈芯行兇的她心安不少。
桂芝在屋裡急的不行,咋還打人家孩子了?
過年那時候就不說了,這咋又惹事了呢。
“燈芯咋又把人家給打了呢?”
蟬花眼看瞞不住了,全盤托出。
“媽,是楚江先招我的,我姐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
等桂芝看見了蟬花後背上的青紫,眼淚噗噗掉。
“傻孩子咋不跟媽說呢,老楚家沒一個好東西,老的小的都一個味兒。”
“媽瞅瞅,還疼不疼。”
“不疼了,校長都讓他媽去學校呢,還跑來這裡鬧。”
桂芝也來了火氣,起身到外屋地拎起一桶水就往外走,看燈芯站在門口聽她們叫喚。
一桶水潑外頭,淋得站在前頭的幾個都成了落湯雞。
春風雖暖,也帶著寒,日頭西落,涼風習習。
被澆溼的幾人抖了抖,嘴上還不停。
“狗孃養的~小的屁事不懂,大的白活!”
“剋死男人的賤骨頭,活該守寡!”
“不講理,還潑你祖宗~”
燈芯吹起口哨,旺財衝到罵人的幾人前頭,逮住褲腿子咬,咬了這個咬那個,被嚇得嗷嗷叫的幾人趕緊閉嘴,旺財才撒了嘴。
王雪梅膽子倒是沒這幾個悍婦大,找她們當嘴替一直百試百靈,今兒個的發展不如預期。
可自家老兒子受欺負,她可受不了,叉著腰,鼓起勇氣,接著罵。
“還一家親戚,你根本就不配當老楚家的人,要不是楚愛國死的早,早晚跟你離婚!”
桂芝血氣上湧往前衝,被燈芯攔在身後。
“你們老楚家沒一個好東西,楚江那個癟犢子把蟬花打成那樣,要是他敢來,我就劈死他,誰都別活!”
王雪梅也不甘示弱。
“剋死男人,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生一幫丫頭蛋子賠錢貨,你能劈死哪個?劈死自己還差不多!”
燈芯口哨一響,旺財呲著牙直接衝到王雪梅的身上,照著她的胳膊來了一口,嗷嗷慘叫的她倒在地上,其他人都閃老遠,怕極了。
旺財撒嘴,站在原地呲牙低吼,掃視剩餘的人。
王雪梅哎呦哎呦個不停,最後一個嬸子見旺財不動,抖著膽子拉起她。
看熱鬧的燈芯順手拿起板凳,坐在門口,磕著瓜子。
“接著罵啊,來,罵起來。”
不敢吱聲的幾人帶著慘叫的王雪梅匆匆離開。
家裡有狗了不起,開門就放狗咬人。
被匆匆帶走的王雪梅趕緊回家處理,楚愛民就要帶著兩兄弟去算賬。
王雪梅咬傷的胳膊被肥皂水洗了又噴了好些散簍子,哭得嘶啞,說話都說不出來,在嗓子眼裡擠出點聲兒來。
“你去幹嘛?人家有槍!”
“有槍她就打死我唄,打死我她償命!”
前院吵吵乎乎,後院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