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家還沒死絕呢,用不著你們來閒吃蘿蔔淡操心!”
桂芝怕燈芯衝動,“你就躺著等遠山帶你去鎮上,我去送你鳳嬸兒。”匆匆送大鳳出門。
“你說燈芯這樣了,你還說,她心裡能好受麼~”
“我不說,你們非問我,我說了,還怪我!”
桂芝嘆氣,桃枝這丫頭,她咋不心疼呢,起房子幫著忙活做飯,長得俊,脾氣還好,咋命就這麼不好。
“趕緊回吧,不怪老許罵你!”
“那我走啦,你可勸著燈芯,別上火。”
桂芝關上了大門,急急走回屋裡,卻看見炕上的燈芯不見了。
只有杜鵑和蟬花坐在炕上。
“你姐呢?”
“跑了。”
“跑了?”
桂芝心臟突突地跳,一瞅牆上,剛剛秦遠山放下的槍她明明掛在上頭,也不見了。
一拍大腿,壞了。
就在剛剛桂芝送大鳳出門的時候,燈芯咬了咬牙起身。
蟬花站在炕邊不放心的說道。
“姐,你起來幹啥?趕緊躺著。”
“別吱聲,噓~”
爬起炕的燈芯,艱難的用沒受傷的左手摘下掛著的獵槍,吩咐蟬花拿了挎包過來,背在身上,又塞了子彈上膛,讓蟬花把鞋遞上來。
杜鵑呆呆地看著大姐離開,“蟬花,大姐沒事兒,你看她還能走呢。”
“你閉嘴吧!”蟬花心煩意亂,知道大姐要去幹啥,想跟著去,又害怕。
燈芯跳的後窗,幸虧窗戶不高,跳下去的瞬間,傷口扯到疼得她冷汗直流。
,!
一路走得像是腳踩棉花,跌跌撞撞,屯子半路上碰到的人,都一臉驚奇的看她。
“你看她那樣,那個血都拉拉到地上了。”
“這是要找誰拼命啊,躲著點走,她可虎~”
“難不成去老楚家去了?”
“老太太丟門口就要突突人家?”
坐在桂芝門口的老太太已經被無視了一天,哪個都不瞅她一眼,日頭就要落下去,風越吹越冷,屁股底下像是冰面,飢寒交迫,偏偏耳根子發熱。
“肯定是我大孫子惦記我,啥時候接我回家啊……”
燈芯就那麼雲裡霧裡地往前走,腦袋裡嗡嗡作響,臉上紅得嚇人,五臟廟也咕咕亂叫。
開始產生幻覺的她竟然看見摯友一蹦一跳地跟在自己身邊,“臭丫頭,你來幹嘛?”
“我有寶寶了!”
燈芯開始迷糊,她還記得摯友在銷金窟的門口,被活活打死的模樣。
“你死了。”
“燈芯~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我想要女孩!女孩叫什麼名字好呢?”
燈芯搖了搖頭,知道這真的是幻覺,眼裡的黃泥房開始拉伸變長,又長出了嘴,嘴越來越大,像是要吞噬一切。
她腳下一軟跪倒在地上,頭無力地垂著,喘著粗氣。
摯友就地坐在一旁,嬌俏地扣著指甲蓋上的小花,笑得燦爛,歪著頭對著燈芯接著說道。
“叫桃花怎麼樣?
我叫桃枝,她叫桃花!”
:()六零,她在深山兇名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