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芯不動聲色地擋住桂芝的視線,用手輕輕在蟬花的衣服上拂去灰塵。
蟬花一頓,身子縮了縮,有些不自然地快走了幾步。
晚飯桂芝又和了白麵,搞了些松花白糖的餡兒,烙成了餅。
“拿點送遠山那去~”
“送啥送啊,又不多。”
“不多也送點過去,人家又給買書包,又幫忙的。”
“懶得跑,過兩天我倆上山的時候你再做點好吃的帶吧。”燈芯咬了一口餡餅,鬆軟金黃的餅皮裡頭裹著流心的糖漿,吃快了還會燙嘴。
桂芝還做了土豆湯,切成細絲的土豆熬煮過後鹹香,還撒了一點香菜,味道更好。
地裡的小蔥香菜韭菜長勢良好,其他的卻是剛抽芽,離結果還遠。
板杖子邊的向日葵也剛長起來一點,但是密密麻麻,看著茁壯。
一家人吃飽喝足,洗漱睡覺,燈芯把杜鵑趕去了桂芝炕上。
杜鵑像似得了聖旨,抱著小刺蝟屁顛顛就去了。
從回到家蟬花就小心翼翼,換下的衣服讓桂芝嘮叨了幾句,被燈芯擋下來,“明兒穿新衣服,保證乾乾淨淨回來。”
“那學校咋造得這麼埋汰?你們天天在地上骨碌?”桂芝還是忍不住說了最後一句。
燈芯摟著蟬花回到自己屋,有些刻意躲著她的蟬花剛準備鑽被窩睡覺,燈芯一把扯過蟬花,擼起她的袖子褲腿四處檢視。
“誰?”
蟬花有些心虛,還好身上沒什麼傷痕,可燈芯撩開後背衣服,背後青紫一片。
“說,誰幹的!”
目光閃躲的蟬花還想嘴硬,可看著燈芯噴火的雙眼,有些支支吾吾。
“就是一起做遊戲,然後我輸了……”
“不讓桂芝知道怕她擔心,不讓我知道是幾個意思?”
蟬花有些急了,扯起被子蓋著自己,“我想著我自己解決。”
“解決成這樣?”燈芯無語至極,眼睛死死盯著性子柔弱的蟬花。
心地善良,心思又似大人一般懂事的蟬花,竟然下得了手?
“你是想讓桂芝知道?”
蟬花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眼眶溼潤。
“別告訴媽,是楚江,他賤皮子。”
她這才在蟬花的講述中知道了楚江的所作所為。
第一天指使別人絆倒她,跟老師告黑狀被罰站,又把飯盒從爐子上拿下來讓她吃冷飯。
第二天飯盒裡揚沙子,吃都吃不成,課間招呼一大幫同學把她拽到操場推搡美其名曰做遊戲,摔倒了就被各種踩踏,只敢護住腦袋的蟬花哭了鼻子也不敢找老師。
還是李彩霞幫她重新紮了頭髮,拍了身上的灰。
“要不告老師吧。”
“誰告狀就跟著一起受罰,我害怕老師。”
回去的路上李彩霞也被牽連,兩人被楚江帶著人一路飛踹。
蟬花想要反抗,可一對上楚江惡狠狠的臉就一下子縮了。
好不容易到家,就被燈芯給發現了。
燈芯抱了抱發抖的蟬花,“這不是你的錯,你做得很好了,你沒退學,第二天還敢去學校,不愧是我妹妹!”
覺得自己慫包的蟬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又怕桂芝聽見,把臉埋在被子裡頭。
“姐,我,我覺得,自己特別,沒用。”
燈芯拍了拍蟬花抖動的小肩膀,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
“別憋在心裡頭,啥都要跟我說,你解決不了我解決。”
終於把心裡的委屈和恐懼說出的蟬花,睡了個好覺,燈芯也睡得不錯,自然想會會這個老楚家的寶貝疙瘩。
果然老楚家從根兒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