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緩了緩,從地上坐起。
三個揹著槍的男人出現,驚喜地圍著死透的野豬身邊。
“這野豬可不小,你看那牙就知道。”
“這過年有的吃了。”
“這個牙還能賣不少錢呢。”
帶著狗皮帽子,獸皮衣服的年輕男人笑著走了過來。
他們是紅旗村裡的獵戶,最近很難找到獵物,被槍聲吸引而來。
坐在地上的燈芯,頭戴狍皮帽,臉色蒼白,美眸裡帶著冷意,嘴上的血跡卻似咬了漿果,更加紅豔。
被驚豔的獵戶看了看摔到一邊的獵槍,心中一定。
“你一個小姑娘跑上山?”
燈芯看著幾人的姿態就知道他們的如意算盤。
“關你屁事?”,啐了一口嘴裡的甜腥,冷冷地看著他,“山上的規矩懂不懂,滾遠點。”
這番話讓三人都笑出聲來。
“你人不大,口氣不小。”
燈芯輕笑,慢悠悠說道。
“我看你長得醜,想得挺美。”
被激怒的獵戶蹲下,一把掐住燈芯的脖子,咬牙切齒。
“深山老林,死一個人,誰也找不著。”
被掐著脖子的燈芯,臉龐瞬間變得漲紅,湊近的男人看著近在咫尺更加嬌豔的面孔,身子漸起了一股熱來。
眼神裡的邪念不難猜想那點打算。
燈芯並不掙扎,手慢慢摸向身後的雪堆。
“啊——”
一聲慘叫,驚動了圍著野豬商量怎麼分的兩個男人。
浩子後背插著一把砍刀,趴在地上慘叫。
燈芯手裡握著槍,槍口指著他倆,眼裡就像看著死人一般。
二慶反手就要抓背後的槍。
砰——
一聲槍響,二慶腿上捱了一槍。
嚎叫的聲音變成了二重奏。
站在二慶身邊的栓子直接腿打哆嗦。
兩手瞬間舉高,就怕燈芯看不清楚。
燈芯仰著頭,有點不爽。
“你咋不掏槍?”
“我錯了我錯了,姑奶奶。”
栓子直接跪下,這要是被殺了,不用一會就能被吃乾淨。
“有繩子嘛?”
“有有有。”
“把野豬拴好,放在樹枝頂上。”
栓子連爬帶滾,從來沒這麼利索過。
地上哀嚎的二慶,抱著汩汩冒血的大腿。
背上插柴刀的浩子也好不到哪去,只是惡狠狠的看著舉著槍的燈芯。
“咋不顧湧了?像個蛆一樣。
沒兩把刷子就想從我嘴裡奪食兒?
惹我的人,墳頭草長得都比你高。”
燈芯一腳踹在浩子臉上,鼻樑子直接斷了。
這回倒是硬氣,一聲不吭了。
忙活好的栓子又乖巧地跪在地上。
燈芯槍口紋絲不動,紅唇一開一合。
“槍留下,自己記著地方。
人趕緊滾。”
栓子慌忙爬起,從浩子,二慶身上摘了槍,把三人的槍攏在一起,找了個樹根埋了起來。
又架著滿臉是血的浩子,扶著單腿跳的二慶急匆匆地離開,回頭都不敢。
一直等他們都走了好遠,燈芯才慢慢放下槍,槍裡的子彈剛好用完,幸好沒被發現。
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得多費點勁兒。
繩子被貼心地繫了扣,正好套在身上。
燈芯匆匆下山。
不知道剛才的老虎走遠了沒,可別聞著味兒又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