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
在經過了一番折騰,莊老爺子也是終於恢復了過來。
“這個小畜生!”
而對方在睜開眼睛之後,
所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不斷咒罵莊圖南!
可以說,
如今他也對莊圖南有些恨之入骨,
但一時半會,
也是找不到任何辦法去對付莊圖南。
“老頭子,”
“現在老二媳婦帶著孩子回了孃家,黃玲和那小畜生也指望不上,”
“這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要不,”
“你想點辦法,先把老二媳婦喊回來?”
而旁邊的莊老太太,也是滿臉無奈之色的皺眉道。
“不,先不急,”
“反正老二媳婦也是個指望不上的,”
“老婆子,你說,”
“要不咱們想辦法把樺林給弄回來怎麼樣?”
“樺林?”
對於自己這個多年沒了音訊的女兒,
要不是前段時間莊超英寫信說,
二人被分配到了黔省的小鄉鎮之中,剛好便是莊樺林知青所在的地方,
而且第一天,
就在衛生所裡跟對方見了面!
恐怕,
兩口子早就把這個許久沒了聯絡的女兒,
忘了個一乾二淨。
即便是眼下,
莊老爺子想到女兒,也不是心疼女兒在黔省受苦,
而是家中一時半會,
找不到照顧他們兩口子的免費勞動力,
才想到了這個從小到大便是逆來順受的女兒!
“對,咱們怎麼把樺林給忘了!”
說到這,莊老太太更是眼前一亮,一臉理所當然的點頭道。
“現在超英和趕美沒法回來,老二媳婦也去了孃家,只有讓樺林回來照顧咱們!”
“誰讓她生是咱們莊家的人,死也是咱們莊家的鬼!”
至於說,
莊樺林回來之後如何安置,以及能否找到工作和住處,
顯然不在二人的考慮範圍內。
換句話說,
他們只需要一個任勞任怨,不需要一分錢的免費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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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火車站內。
一名三十出頭,看上去有些憔悴的婦女,
也是帶著一個不到十歲的小男孩,隨著擁擠不堪的人流,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從綠皮車廂之中走出。
看到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站臺,
彷彿是回憶起了當初被迫前往黔省當知青的時候,同樣是沒有一個人相送,
只有自己跟幾個相熟的同學、老鄉,
然後孤零零的離開了,這片生她養她的故鄉。
“媽媽,”
注意到婦女那有些失神的樣子,旁邊的男孩扯了扯自家母親的衣襬。
“你沒事吧?”
“這裡就是你跟爸爸出生的地方嗎?”
“沒錯,鵬飛,”
“這裡是蘇州,也是媽媽跟爸爸的家鄉……”
“咱們終於回家了!”
而“回家了”這三個字從口中說出,
莊樺林的臉上,也是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滄桑和恍惚。
就連她都沒想到,
本以為這輩子怕是很難回到蘇州,
然而一切,
都彷彿是老天爺在跟她故意開玩笑那樣,
先是一封來自於蘇州的信,寄到了她所在的衛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