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道偷運進城的巫蠱壇屍,就是此人負責運進城內的。”裴煊淡淡地說了一句。
吳嗣介面道:“難道壇屍不是濟善道賊子喬裝運進來的?”
裴煊似笑非笑:“所以一開始我們就錯了,誰說壇屍一定要是濟善道賊子親自運進城的,我們在長安城追了三四日的馬車,有沒有可能只是對方放出來的誘餌?真正的壇屍就這麼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借御泥坊押鏢的貨車,運進城裡的?”
吳嗣沉默下來,如果用裴煊的思路去推斷此事,他們就算是傻子,被幕後之人如同戲貓一樣,在長安城中遛了三四日。
兩人跟著裴煊走到麒麟臺,瞧著掛在大殿上的長安城坊圖,只覺得整座長安城迷霧繚繞,他們試圖驅散迷霧,才發現真正的兇獸早就躲藏在暗處,對他們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那宅邸是御泥坊鏢人崔九,那我們查不查?”吳嗣遲疑片刻,“畢竟動御泥坊的產業,就等於動梁王。”
裴煊用手摩挲著殿前的蟠龍水漏,眼裡露出銳光:“查,事到如今,我們也顧不得其他了,更何況,梁王已經向聖人提議在巡療司內在任命一名司令,而且聖人也同意了梁王!”
“再安排一名司令?”吳嗣捕捉到了裴煊的言外之意——意思就是說,聖人已經不信任裴煊了,再安排一人便是來監視看管,甚至替代他的。
裴煊看向了吳嗣:“讓宴安通知狩虎,安排人手,今日哪怕豐樂坊那宅子裡是刀山火海,也要給我徹查個遍!”
說著裴煊轉身朝著殿外走去,澹煙跟在他身後追問:“裴郎現在是要去劫右武威衛的大牢,救出李稷不成?”
“那樣豈不是正遂了梁王的意!”裴煊瞥了眼澹煙,“我不能去,可澹煙姑娘,你卻可以去!”
“我?”澹煙一驚,“我一介女流,擅闖右武威衛大牢……裴郎莫不是與我說笑?”
裴煊笑了笑:“你可不是女流,你手上有宰相給的令牌,你代表著的是宰相!”
澹煙露出瞭然的神色:“裴郎這是要去求宰相救李稷?”旋即她搖了搖頭,“宰相怕是不會為了李稷一個小人物,去得罪梁王!”
裴煊沒有說話,徑直上了懿德寺外的馬匹,旋即衝著澹煙伸出手來。
“勞煩澹煙姑娘與我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