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連通坊外水渠,豈不是意味著要多挖許多工程,這水井的位置很不合理。
他走過頗為狼藉的菜園,瞧著水井上蓋著的兩扇木板,中間有些許的縫隙,顯然是拼接而成的,便叫來了宴安,兩人合力推開了掩蓋在水井上的沉重木板,露出了水井裡的石線,宴安連忙探頭去瞧,大吼了一聲有暗室。
李稷這才看去,只瞧水井裡並沒有水,而是用黃泥堆砌出來的一列向下延伸而出的階梯,善侯居然在井下挖出了個地下室。
這水井深處光線很弱,看不清具體事物,宴安從懷裡抽出火折吹燃,率先朝著井裡走去,他一手舉著火折,一手緊握手裡的短刃,沒幾步便走到了井底,將火折往前一撩,接著微弱火光看清了前方一扇閉合著的木門。
李稷緊跟在宴安身後下來,見井深不過三米,入口僅能容一人透過,倒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宴安上前去推閉合的木門,沒有推動,顯然有人在裡面用東西卡住了門栓,他趴在木門的縫隙上朝裡面窺去,什麼也瞧不見。
他示意李稷退後兩步,整個人如同一頭蠻牛般,狠狠朝著木門撞去,整個土窯都簌簌地往下落泥灰,嗆的李稷幾乎無法睜開眼睛,只聽咔嚓一聲,似是門後傳來木棍摧折的聲音,宴安一頭撞了進去,他連忙跟上。
這遮掩在水井下的土窯,不過一室見方,裡面除了一張胡床外,便是幾個櫃子。李稷藉著宴安手上火折微弱的火光,掃視一圈裡面的東西,只見櫃子被人翻開,各樣衣物跟醫書散落了一地,卻不見那脖頸長著肉癭的枯瘦漢子跟那瘦削的夥計。
“我們來晚了一步,這裡的樟腦密文怕是被那倆賊子拿了去!”宴安低聲罵了兩句,伸手去掀僅剩的櫃子,李稷瞧著那唯一閉合著櫃門的櫃子,臉色霎時一變,剛要出聲喝止宴安的動作,便聽裡面傳來霹靂般的炸響,櫃門被人一肘撞碎,木板摧折聲中,一柄閃著寒光的短刀從木屑紛飛中直朝宴安面門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