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了幾分瞭然:“坊間多傳梁王之侄素愛人妻,私下裡幹了不少搶奪他家少婦的惡舉,只是迫於梁王在朝中權勢,連大理寺少卿都不敢插手,每次都草草了事,那這次的婦人又是哪家的?”
吳嗣面色古怪,支支吾吾半晌,才吞吐出完整的話來:“正是……正是大理寺少卿之妻!”
話音方落,裴煊嘴裡一口尚溫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神色更加古怪:“不會如此巧合吧?”
“就是如此巧合!”吳嗣無奈的攤了攤手,“我們的人在她的長裙處發現了撕毀的口子,跟鼓樓內遺留的布帛絲綢正好吻合。”
裴煊不知再想什麼,過了片刻才側頭又問:“那可曾問出了是何人將壇屍藏入的東明寺?”
“據大理寺少卿之妻坲氏的說法,只瞧到了一輛從後山黃泥小路上離去的牛車,”吳嗣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份東西,用絲絹包裹起來,開啟後放在了裴煊的面前。
“不過,我在後山的車轍泥中發現了這種東西,司令博聞強識,可識得此物?”
裴煊細看去,那小物如同蟲屍,又似蟬蛻,他自幼跟隨針聖修習金針發灸之術,又怎麼可能不認識此物。
“是殭蠶。”
“殭蠶?”吳嗣恍然,“來的時候,我曾派人查了芳林門城門監的關單,如果是殭蠶,那麼壇屍必定是掩藏在殭蠶貨物中出城,關單裡,最近三天只有一輛牛車運送的是殭蠶,來自城東九里停泊港的甲十三碼頭,這一碼頭停泊的船舶來自每一曼那,主要運送的貨物是樟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