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婢,而且年齡必須超過二十,不能大於三十,在成為官戶婢之前,需要在醫署經過嚴格的課業訓練。
這讓吳嗣看到了一絲轉機。
他心潮澎湃,不經意間抽出一卷前朝舊卷帙,瞧著上面的記載是天皇上元二年,剛要將這卷帙扔掉一旁略過,腦中恰好響起了裴煊那近乎不容置疑的指令,如雷鳴般迴響耳畔:“凡有線索,必追根究底,必須無一遺漏!”此言如電光火石,照亮了吳嗣混沌的思緒,讓他下意識地翻開了這蹤前朝舊卷帙。
他幾乎是一目十行看完了手中的卷帙,剛想喚書吏共謀對策,又把話嚥了回去,見此卷帙涉及當年皇家禁忌,還是決定親自去查,想著輕扯一旁傳書吏的衣袖,一串卷宗編號脫口而出,隨後返至案前,半捲衣袖,輕拈硃筆,準備細細梳理這卷帙中紛繁的線索。
殿隅水鍾悠悠,滴水穿石般沉穩,正午將近,不過剩下了一個時辰,可事情還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大殿一側的裴煊卻陷入了煩躁。他沒想到這李稷果然挖出了壇屍的秘密,這讓他欣喜的同時,又陷入了無邊無際的恐懼當中,濟善道那群賊子若是真的得到了許氏的煙霞散制方,將壇屍內的疽毒煉化成了可以在空氣中擴散的煙塵毒霧,那長安城必將陷入萬劫不復當中。想到此處,他整個人的心境跌宕起伏。
恰此時,麒麟臺青袍小吏急步闖入,青石板上回響著急促的腳步聲,眾人皆屏息以待,氣氛緊繃至極。一息之間,殿內氣氛或將因新訊息而天翻地覆。
裴煊看向了一旁的李稷,將木盒交給了他,自己開啟了書信,幾乎是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所有。
李稷開啟木盒,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他皺起眉頭,只見一截斷指赫然在目,觸目驚心。
裴煊凝視青袍小吏,沉聲詢問:“此物何來?”
青袍小吏躬身回答:“太醫令府邸急送,其子失蹤一夜,有人以許博士斷指相脅,索求煙霞散秘方。”
裴煊臉色遽變:“那許醫令將煙霞散制方交出去了?”
小吏搖頭,補充道:“信使另傳一言,言明許府嫡子可舍,秘方萬不可失,懇請司令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