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小公爺,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恐怕……”
李稷冷哼一聲:“什麼公爺不公爺,我只知道,若不阻止他們,那十幾壇屍毒一旦在人群中爆發,感染疽毒的百姓將數不勝數!”
李稷猛抽馬臀,加速朝著閻六沖去。
閻六見狀,命令手下駕馭馬車瘋狂賓士,全然不顧前方混亂的人群,一時間,不少無辜百姓被捲入馬車底下,北街上哀鴻遍野,慘叫聲四起。
澹煙目睹北街陷入一片混亂,心中暗自懊悔。
李稷不同於裴煊,他對這片土地沒有絲毫的眷戀與顧慮。
此刻,她深感自己引領李稷追捕兇徒的決定,似乎正讓無辜的百姓承受無妄之災。兩方皆是肆意妄為之人,而受害者,卻是這片土地上的普通民眾。
閻六眼見李稷對小公爺的性命毫不在意,眼見追兵逼近,他竟一刀斬下了小公爺的頭顱,將血淋淋的屍體擲向李稷。李稷躲閃不及,滾燙的鮮血濺滿衣襟,刺鼻的血腥味直衝腦門。
閻六見李稷步步緊逼,索性呼喚馬車上的道士,抬起一罈烏黑的屍油,用利刃撬開木塞,舀起滿滿一瓢,準備向人群潑灑。
這一舉動,嚇得李稷不得不放緩了腳步。
閻六見他因顧忌手中的罈子而遲疑,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就在這片刻的鬆懈間,道士駕駛的馬車因躲避不及,與一輛突然從岔路衝出的馬車慘烈相撞。
那廂車脆弱不堪,瞬間被撞翻在地,車內女眷的尖叫與轅馬的嘶鳴交織在一起,驚恐與絕望瀰漫四周。
周圍的人群呆若木雞,他們從未在長安城見過如此兇殘的車伕。
有人試圖拉住韁繩質問,卻換來閻六的瘋狂殺戮。
他掏出匕首,無情地刺穿了三名路人與一名女眷的胸膛,隨後驅使馬車後退幾步,再次向前衝撞。
李稷見坐騎已無法駕馭,果斷下馬,奮勇直追。
閻六見狀,立即命馬車上的三個諜子下車阻攔。
澹煙一眼便認出了敵人的蹤跡,她毫不猶豫地扔出煙丸,掩護李稷繼續追捕馬車,自己則留下對付那三個諜子。
話音未落,她已抽刀撲了上去,一時間,黑黃煙霧交織纏繞,直衝雲霄。
閻六見敵人逼近,一把從道士手中奪過韁繩,駕駛馬車硬生生地撞向側翻的廂車,將其再次掀翻。
隨後,他調轉馬頭,準備趁亂逃離。
李稷抓住這個機會,緊跑幾步,躍上側翻的廂車車頂。車內的女眷見狀驚恐萬分,尖叫聲此起彼伏。
李稷站在車廂之上,利用高度優勢向前一躍,穩穩落在閻六馬車的車尾。車上的道士見狀揮刀砍來,李稷以障刀迎敵,一刀將道士砍翻在地。
此時,另一個偽裝成道士的濟善道諜子也撲了上來,李稷毫不留情地將其撞下疾馳的馬車。
此刻,一名偽裝成道士的濟善道諜子猛然撲來,李稷心一橫,猛地撞向那人,如狂風掃落葉般將其從疾馳的馬車中甩出,道士瞬間被捲入無情的車輪之下,腦漿迸裂,染紅了塵土。
馬車內,僅剩駕車的閻六與兩名同樣裝扮的諜子。閻六目睹二人退縮之態,怒火中燒,咆哮道:“膽小如鼠!給我斬了他!”
兩諜子咬緊牙關,抽出鋒利的障刀,如餓狼般撲向李稷。
李稷迅猛轉身,裴煊贈予的障刀在他手中化作一道寒光,瞬間劃破一名諜子的咽喉。
那諜子驚愕地捂住噴湧的鮮血,力竭而墜,跌入飛揚的塵土之中,一切不過電光火石之間。
李稷環顧四周,車內已空無一人,唯餘他與閻六相對。閻六已無所顧忌,猛地一扯韁繩,驅使滿載壇屍的馬車,向著北街人潮洶湧之處狂奔,他狂笑不止:“即便我墜入深淵,也要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