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地走向了平臺床後的高屏處,見高屏掩藏的暗格有被人撬過的痕跡,回頭掃向了不知發生什麼的府衛,目銳如芒,猛地大喝:“全府戒嚴,不論死活,我要見到那名女醫!”
梁王府內頓時響起了急促的鉦聲,闔府上下所有府衛都被調動起來,又放出了不少豢養的細犬,在府中大肆搜尋。
梁王如同鷹隼地目光籠罩了書室,狠狠握緊了拳頭:“就算她是一隻鳥,也飛不出我梁王府的高牆!”
菖蒲倉皇地躲進了迴廊的角落裡,全身都止不住地發抖,她聽著府中傳來的怒罵聲跟犬吠聲此起彼伏,到處都是找她的府衛,霎時將她這裡團團圍住了,被找到不過是時間長短。
她心思急轉,現在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將找到的書信安全無虞地送到司令裴煊的手中,至於自己的死活,已然不在乎了,這條命本該在七年前就死在東都洛陽的城隍廟中,是那個少年郎給了她新生的機會,菖蒲知道,現在該是自己報答恩公之時了,既然恩公要這封信,那麼她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把信送出梁王府。
這時,從花園裡衝出了十多名府衛,每個人手裡都牽著一條呲著獠牙的細犬,循著氣味一路追蹤到了這裡。
菖蒲管不了那麼多,從懷中抽出匕首緊緊握在手中,努力將自己的身子掩藏在迴廊的陰翳裡。
她聽著越發靠近的喧譁,饒是經過司所的訓練,也不禁臉色慘白,她忘了府中圈養不少皇家細犬,這些犬的鼻子極為靈敏,只要有一點殘餘的氣味,便能追上來,她應該事先帶些遮掩氣味的雄黃粉藏在身上。
就在菖蒲忐忑不安時,一頭細犬已然發現了她的藏身之處,衝著迴廊角落裡不斷狂吠。菖蒲連忙透過縫隙窺探出去,只看到十數張充滿殺氣的臉孔攢動著,將她堵在了這裡。
“該死的女人,險些害了我們兄弟,居然膽大包天,偷到王爺身上了!”府中衛尉頗為怨毒的看向了菖蒲那張稚嫩而堅毅地臉蛋。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招手叫來了自己的幾個手下:“這可是府上的官戶婢,無夫無兒無女,還是個處子之身,要是直接殺了,豈不是怪可惜的,不如讓哥幾個好好關照關照她!”
四周的府衛聽著這番話,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放浪地笑聲。
菖蒲雖是諜子,但卻是女醫,不懂拳腳上的功夫,她眼裡閃過一絲恐懼,又很快被決絕取代,掩著匕首便撲到了最近的府衛身上。
那府衛不曾想如此嬌弱的官戶婢,身上居然還帶著利刃,沒有任何防範,一刀便被刺穿了咽喉,瞪大眼睛,捂著脖頸倒了下去。
滾燙的鮮血濺了菖蒲一臉,也讓四周府衛出現了一瞬間的怔愣。
那衛尉見死了人,心中暴怒,蒲扇般的手掌直接將菖蒲扇飛了出去,隨後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半刻鐘後,幾人拖著渾身是血,尚有一口餘氣的女人,帶到了梁王面前,衛尉將一封搜出來的書信跟一個竹筒狼煙交到了梁王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梁王端坐在牙凳上,強壓怒氣望著趴在地上的女醫。
“菖蒲,女醫菖蒲!”女人毫不示弱地朝著梁王吼道。
“為什麼潛入我府上偷信?誰指使你來的?”
菖蒲笑了,嘴裡不斷洇出鮮血:“沒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想找你的罪證,你縱惡侄禍害長安城內的良家娘子,為禍一方,你們叔侄狼狽為奸,都不是好人!”
梁王不欲多言,對這諜子的控訴置若罔聞,反以戲謔之態道:“你背後或有更大人物,而本王之上,已無幾人可懼。你,不該挑釁本王。”
言罷,他舉手向天,引爆狼煙,濃霧滾滾,直衝雲霄,宣告著菖蒲的絕境。
此刻,裴煊正疾奔入許府,忽聞遠方嘯聲陣陣,腳步戛然而止,愕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