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顧安芊又一次來到院門前,手中拿著幾張餅。
她輕輕地走到沈亦面前,將餅遞給他。
沈亦感激地接過餅,正準備道謝,突然,他的神色一沉,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
只見一道紫袍身影悠然經過,來人正是秦放。
秦放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眼神中帶著一絲嘲諷,盯著沈亦說道:“沈相,怎麼屈尊來到這裡了?”
沈亦知道他是來看自己笑話的,但他並沒有生氣,神色平靜地問道:“你是進去找她的?”
秦放微微點了點頭,算是預設。
沈亦見狀,接著說道:“能幫我帶句話嗎?”
然而,秦放聽到他的話後,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他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臉上露出懊惱的神情,說道:“差點忘了,我還有緊急事情要彙報,沈相,我可沒時間陪你聊天了,再會。”
說罷,他搖著手中的扇子,大搖大擺地朝著小院走去,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讓人看了又好氣又好笑。
秦放走後,顧安芊也轉身離去。
院門前,又只剩下沈亦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裡,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落寞。
小院內,秦放一進門,便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臉上換上了一副嚴肅認真的神色。
他快步走到洛知槿面前,恭敬地稟報道:“主子,果然不出你所料,今日有一股勢力在聯絡那柳兒。”
洛知槿原本正手執棋盤,專注地思考著棋局。聽到秦放的話,她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落下一子,這才緩緩抬起頭,目光深邃地看著秦放,問道:“我讓你派人緊緊跟著?”
秦放微微低下頭,語氣有些沉悶地說道:“那夥人身手極好,屬下跟丟了人,只怕已經打草驚蛇。”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愧疚和自責,作為洛知槿的得力手下,他深知這次失誤的嚴重性。
洛知槿聽到他的話,臉色瞬間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先前他們選擇蟄伏起來,就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讓敵人以為他們在明處,實則他們在暗處,這樣比直接暴露在敵人面前要好成事得多。
只是洛風說必須削弱柳兒的氣運,這才完全換了方案,不得已由暗轉明。
在洛知槿的計劃裡,只要掌握柳兒的動向,讓背地裡的人看見柳兒逐漸失勢,他們的人一定會著急瞭解事情的經過,從而主動與柳兒接觸。
而自己人則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探出對方的背景,以他們現在的勢力,足以與對方抗衡。
只是沒想到,對方的確如她所願,主動和柳兒接觸了,卻被她的人壞了事。
如今打草驚蛇,只怕對方的人馬已經知道他們發現了自己的陰謀,如此一來,柳兒就只是一枚廢棋了。
洛知槿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若是自己是對方人馬,此刻能想到的便是先蟄伏起來,等到有機會,才會捲土重來。
可一旦對方蟄伏起來,他們就會再次陷入被動。
尤其是自己,決不能再被人第二次這樣陷害,一晃就是十年的功夫,這大夏的山河他們耽誤不起。
所以,這條線索不能斷,需要趁這個勢力還沒徹底遠離京城時,將其抓住,如此,他們才能探出背後的勢力所在。
不過片刻,洛知槿便抬起眉,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說道:“通知陛下,全城戒嚴,不放過任何可疑之人,另外,讓他的龍影衛也出動,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這夥人找出來。”
“是!” 秦放恭敬地應聲後,立即領命而去。
秦放離去後,洛知槿也沒心思再理會棋局。
她閉上雙眸,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