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絕,腳下步伐一緊,不顧一切地再次朝著沈亦撲上前去,那架勢彷彿要將自己整個融入沈亦的世界,以前所有的矜持與驕傲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她一直篤定自己是盛景帝的女人,面對沈亦這樣的人,內心深處總是瀰漫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氣,不屑與之有過多的牽扯。
可如今,現實將她的驕傲與自尊徹底斬斷。
處境的窘迫讓她明白,若想擺脫這如噩夢般的困境,必須放下身段,哪怕是面對曾經不屑一顧的人,也得委曲求全。
在她的設想裡,只要自己肯放下身段,施展手段,沈亦不過是手到擒來的囊中之物,會如同她期待的那般,對她百般呵護。
然而,就在她的身體即將觸碰到沈亦的瞬間,沈亦像是躲避瘟疫一般,毫不留情地伸出手臂,將她用力推開。
柳兒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狼狽的弧線,重重地摔倒在一旁的塵土中,髮絲凌亂地散落在臉上,顯得格外悽慘。
“沈亦?” 柳兒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驚愕與難以置信。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沈亦,卻只看到沈亦那冷漠如霜的面容。
“二哥?” 柳兒生怕沈亦對她的呼喊充耳不聞,頂著洛知槿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再次深情呼喚。
“男女授受不親,知槿,你應當自重。” 沈亦的聲音冰冷刺骨,不帶一絲溫度。
他的目光從柳兒身上一掃而過,便迅速移開,彷彿多看一眼都是一種折磨。
柳兒像是被一道驚雷擊中,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二哥,你這是,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嗎?”
沈亦的神情卻依舊如死水一般,沒有絲毫波瀾。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漠然地注視著前方,彷彿柳兒的質問與痛苦都與他無關。
柳兒心中的顫抖愈發劇烈,一種深深的不甘湧上心頭。
“沈亦,你忘了,當初是你將我拉入這泥潭的,”
“我說我不是洛知槿,你偏要一口咬定我的身份,如今別人不相信我,就連你也不相信我,那你有沒有想過,曾經以洛知槿身份自居的我,日後該是如何處境?”
若是以往,沈亦聽到這樣的哭訴,早就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百般安慰。
可這一次,他卻像是變了一個人,只是冷漠地別開眼,眼神中沒有一絲心疼,更沒有半分憐惜,彷彿眼前的柳兒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柳兒的心徹底沉入了谷底,但她心裡清楚,無論沈亦對她的態度如何惡劣,在這孤立無援的境地中,沈亦已經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必須緊緊抓住,否則將萬劫不復。
於是,柳兒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情緒,再次開口時,她眼中的痴狂褪去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委屈與可憐。
“所以,二哥,你這是也不肯認我了嗎,任憑我在外面經歷風雨,曾經你說的話都不算數了是嗎?”
沈亦微微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你又何必執著於我認不認你,你若是知槿,任憑別人如何說,也改變不了你的身份,若不是,強求這個身份,也只是害了你。” 說罷,他甚至沒有給柳兒一絲反應的時間,便轉身對著洛硯說道:“這些人,你請便吧,我今日來,只是想拜訪一下駱家人,不知道駱家人是否方便?”
只一句話,便徹底將柳兒打入了地獄,她還想哭訴什麼,可身邊已經傳來洛硯不屑的笑聲。
柳兒像是被驚到一般,完全愣在了原地。
她本以為洛硯會來找她的麻煩,但洛硯甚至沒看她一眼,只冷冷地看著沈亦,眼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她並沒有立刻回答沈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