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一旁突然傳來顧安明的嗤笑聲。
那笑聲尖銳刺耳,充滿了嘲諷之意.
“姨娘,您又何必白費力氣呢?人家根本就不領您的情。您可別再發善心,去可憐您的仇人了。父親都已經不要她了,她心裡能不清楚嗎?她也知道,就算去求饒,那也是無濟於事。還不如不去,好歹還能保住一點最後的顏面。”
“沒錯,這就是她自作自受、咎由自取的下場。” 顧安影也不甘示弱,迅速上前一步,隨聲附和道,“姨娘,您別再勸了。要是她能早點懂事,聽父親的話,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咱們侯府再怎麼不濟,也不至於不給她一個容身之所。可如今她被休棄,這完全是她活該!”
說著,顧安影直接伸手拉住杜姨娘的胳膊,使勁往後拽,像是生怕杜姨娘再有多餘的力氣上前去勸說自己的母親。
她這般舉動,就是向眾人表明,她與這個所謂的 “蠢女人”,雖然有著母女的血緣關係,但除此之外,她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
面對兩個兒女這般無情嘲諷的嘴臉,洛知槿內心卻毫無波瀾。
畢竟,原主這兩個兒女的真實面目,她早在之前便已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借原主之身迴歸後,也從未對這兩個孩子做出任何照拂之事。
所以,他們對自己的仇視,於她而言,實在是無關緊要,她自然是全然不在意。
只是,杜姨娘此刻卻在心裡記恨上兩姐弟。
她滿心惱怒,只覺得這兩人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本想著藉著勸說駱氏,為自己兒子謀取成為嫡子的機會,可這兩人不僅在刺激駱氏回心轉意方面毫無作用,還死死拉住她,生生妨礙她辦這頭等大事。
而且,目睹他們對自己親生母親都能如此冷血無情,杜姨娘心中清楚,這兩人骨子裡就絕非善類。
回想起這麼多年,自己在他們面前虛與委蛇,表面上對他們關懷備至、極盡友愛,儘管那都是偽裝出來的,可如今想來,杜姨娘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悔意。
這兩人分明就是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她毫不懷疑,倘若自己哪天落難,他們對待自己的手段,只怕會比對待駱氏還要殘忍數倍。
這般想著,杜姨娘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她猛地用力,毫不客氣地甩開了顧安影拉扯她的手,怒喝道:“閃開!”
好不容易擺脫顧安影的糾纏,杜姨娘心急如焚,趕忙想去阻攔洛知槿離開的腳步。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洛知槿竟自己停下了腳步。
杜姨娘正滿心疑惑,不知洛知槿此舉何意時,便聽到了洛知槿的聲音。
“顧元徹,你現在過來,是來和我商討嫁妝返還之事嗎?”
洛知槿的語氣雖帶著詢問,卻依舊平和沉穩。
畢竟對於洛知槿而言,侯府願不願意返還嫁妝,這其中的關鍵只關乎侯府自身的存亡走向,而並不會對她日後的生存質量產生實質性的影響。
可洛知槿這一番話剛說完,還沒等前方的寧遠侯開口回應,顧安影卻率先按捺不住,滿臉怒容,大聲駁斥道:“母親,你可真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都已經是被休棄的女人了,居然還有臉索要嫁妝!這麼多年,我們侯府好吃好喝地供養著你,結果就養出你這麼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你簡直就是貪心不足,妄圖以蛇吞象,實在是太過分了!”
“就是,母親,您也太不識好歹了!” 顧安明緊接著顧安影的話,對著洛知槿怒目而視,毫不留情地罵道,“在侯府這麼多年,您吃香的喝辣的,犯下的錯更是不計其數。父親寬宏大量,一直容忍著您,您倒好,現在竟然還覬覦侯府的財產。怪不得祖母說您滿身都是銅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