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三日後去相府之事,她壓根就沒打算去。
她現在還不清楚這個女人身上到底隱藏著什麼古怪之處,自然不會輕易暴露自己,更不會為了侯府這些人,平白無故地讓別人肆意作賤自己。
杜姨娘原本滿心期待著能看到一場好戲,卻沒想到駱氏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彷彿天塌下來都與她無關。
這讓杜姨娘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警告的意味:“駱氏,你可別不當回事!容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那可是侯爺的主子,你就算心裡再不願意去,為了侯府的將來著想,你也必須得去。人家背後站著的可是陛下和沈相,隨便動動手指,就能讓侯府灰飛煙滅。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好自為之,可要當心行事!”
說完這番話,杜姨娘連看都懶得再看駱氏那張寵辱不驚的臉一眼,隨手將手中的帕子狠狠地一甩,便氣鼓鼓地轉身離開了主院。
出了主院的門,杜姨娘只覺得渾身的氣都不順暢,彷彿有一股無名火在心底熊熊燃燒。
本以為能好好地看駱氏的笑話,沒想到最後笑話沒看成,反倒給自己添了一肚子的氣。
她越想越氣,腳下的步伐也越來越快,直接轉身朝著寧遠侯所在的地方走去。
彼時,寧遠侯正獨自靜坐在書房之中,他的手中緊握著柳兒的回信,目光深深地凝視著信上的字跡,眼中滿是深情繾綣之色,彷彿那信紙上寫著的不是文字,而是他夢寐以求的稀世珍寶。
那封信中,字裡行間不僅清晰地透露出了為他挺身而出、排憂解難的決然之意,其間更是若有若無地夾雜著幾分情意綿綿的話語,撩撥著他的心絃。
寧遠侯一遍又一遍地反覆誦讀著那些文字,每一個字都彷彿帶著魔力,讓他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主子那傾國傾城、驚為天人的容貌與風姿,還有她手底下所掌控的那股神秘而強大的勢力,心中頓時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心神盪漾之感。
若是主子並不在意自己已然娶了眾多妾室,甚至連正妻都已過門,即便自己僅僅只是她眾多裙下之臣中微不足道的一員,那麼此生,他顧元徹也算是不枉來人世間走這一遭了,這樣的人生,又還有何求呢?
他心裡清楚得很,就連威嚴如陛下,都對主子痴迷到了神魂顛倒的地步。
聽聞在主子失蹤之前,陛下因為對她過分地愛重與敬畏,甚至都沒敢輕易表白自己的心意,只能將那份熾熱的感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而自己究竟是修了哪輩子的福氣,竟然有幸被主子這般看重與青睞。
雖說這封信上只是寥寥數語,但寧遠侯可不是那懵懂無知、不解風情的情場白痴。
僅僅是這一眼,他便敏銳地感受到了主子對他那與眾不同的特殊關照,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與親近,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來。
雖然今日在陛下面前不小心惹來了不快,但如今有主子在背後為他撐腰壯膽,他又何須懼怕陛下的威嚴!
只是,一想到那駱氏,他的眉頭便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心中滿是憂慮。
這駱氏正妻的身份,只怕會成為侯府邁向輝煌前程的一塊絆腳石。
寧遠侯的眼眸深處,一道冰冷刺骨的寒光驟然閃過,透露著幾分狠厲與決絕。
此時,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眉頭緊鎖,仿若在謀劃著什麼重大的事情。
然而,這片刻的寧靜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陡然打破。
杜妍然手中緊緊攥著一方手帕,眼眶泛紅,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幾乎是一路小跑著衝進了書房。
她的腳步慌亂而急促,彷彿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