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都尉此時聞言後,更是為難。
若是替自己的侄女求情吧,那他就完全是知法枉法了。
而且他還拿不準——現在沈授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畢竟,他們倆也不算是很熟的關係。
但若是不求情他也有些彆扭,因為那畢竟又是親兄長親侄女的。
左都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偷偷瞥了一眼沈授,只見沈授面色沉靜,眼神深邃,似乎正等待著他的回答。
他心中暗自思量,這沈授之前明顯是個行事果斷,如今卻將此事推給自己,莫非是在試探?
想到此處,左都尉更是如坐針氈,他輕咳一聲,試圖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這,沈大人,您看怎麼辦?
說實話,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啊?”
沈授蹙眉道:“車伕鬼迷心竅,死不足惜,但這驛卒等人卻是有些無辜了呀?”
人皮女子連忙反駁道:“那驛卒也非什麼好人。
車伕和驛卒是狼狽為奸,平時車伕經常將一些客人拐帶到驛站,然後驛卒會將其暗害。
若非今日是車伕半路色迷心竅,我怕是要被二人在驛站所害了。
驛站下面還有個地窖,裡面藏著不少屍骨。
只怕這驛站,早就成了什麼打劫落單過路者的黑店了。”
左都尉聞言,連忙派遣手下去搜查,果不其然,的確是搜出來了一些陳年屍骨。
他們也從驛卒的房間內,搜出來一些亂七八糟的衣物珠寶。
“大人,我說的沒錯吧!我沒撒謊!”
沈授冷笑道:“呵呵,即使是你來了驛站,那二人恐怕也並非你的對手吧?
畢竟連我都差點栽在你手裡。
可即便此二人皆是惡徒,這也和你是否害人沒關係啊。”
“可——可我真的沒害過一個好人啊。”
人皮女子聲音顫抖,眼中滿是委屈與惶恐,“我所殺之人,皆是罪有應得。
我只求自保,從未主動害過無辜之人。
大人,您明察秋毫,定要相信我所言非虛啊。”
沈授遲疑片刻,反問道:“我若放了你,你以後又要如何?
你自己的皮已經破了,難道要繼續去殺人補皮嗎?”
人皮連忙解釋道:“不,不需要一張完整的皮,用一些分散的皮來修補就行的。
只要保證精氣不外洩就行了。”
沈授聞言無奈道:“左都尉,你覺得如何?”
左都尉聞言頓時一愣,他沒想到沈授會如此好說話。
左震隨即反應過來,“那個,我覺得也不是不行啊。
這樣,我下次去剿匪的時候順便剝下點皮,這不就行了嗎?”
沈授蹙眉道:“那你可想好了,左都尉,這應該算是飼邪了吧?
不說我鎮邪司如何,就算是大盛帝朝的律法,也是明令禁止飼邪的啊。”
“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