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很聰明,他從那人與暮天的吵架中聽出了那些人來自京城。別的人他記不住,那個臉上帶有傷疤的人金子記得清清楚楚。
他想找到那個人。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就算找到了兇手也沒辦法幫暮天報仇,但是他心裡就是有這樣的想法。
金子一路打聽著來到京城,身上的銀子也花的差不多了。他又過起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每天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試圖能找到那個與暮天吵架的人,或者是那個臉上有疤的人。
轉眼間半年已過,終於,在幾天前的一個晚上,在一個大戶人家的門口,金子見到了那個臉上有疤的男子。
那男子身騎駿馬,如影隨形般跟在一輛馬車旁,停在了一戶人家門前。
大門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人,手中高舉的燈籠映照在那人臉上,那道傷疤猶如猙獰的蜈蚣,深深地印刻在金子的心頭。
他當時的心情緊張得猶如拉緊的弓弦,又雀躍得彷彿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這就是那個殺死暮天的惡魔!
金子如受驚的野兔般躲在牆壁的拐角處,連大氣都不敢出,眼睜睜地看著從馬車上下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被蒙著雙眼,然後被那個人如押解囚犯般從偏門帶了進去。
金子牢牢記住了那個府邸的位置,然後悄悄地退了回來,心情激動得一夜未眠。
正當他茫然無措,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時,沒想到竟意外遇到了暮雨。
暮雨當時聽完了金子的話,心中是想回來先告訴雲妍一聲。可是轉念一想,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是他自己的血海深仇,若是將雲妍他們牽扯進來,豈不是要將他們也置於危險之中?
他不想連累他們。
想到這裡,他依然決定獨自一人跟著金子先去探查情況。
接下來的數日裡,暮雨一直在那座府邸四周徘徊不定。但都無法找到可以潛入其中的破綻。
這座府邸簡直如同堅不可摧的鐵桶一般,將所有可能的入口都封鎖得嚴嚴實實。
經過一番思慮之後,暮雨最終還是放棄了強行闖入的打算,先行返回尋找雲妍等人再想其他辦法。
“那座府邸可是慶國公府?”聽暮雨描述了那座院子的情況,雲妍語氣肯定的問道。
“正是,那個臉上有疤的人就是慶國公府的人。”暮雨回道。
雲妍與姜小六對視一眼,兩人心中有了數,之前他們所有的推測看來都是正確的。
慶國公果然就是那隱藏在幕後、精心策劃謀害雲家滿門的罪魁禍首!不僅如此,連暮天被他利用完之後也慘遭其毒手,被殘忍地滅了口。
然而,目前最棘手的問題在於缺乏確鑿的證據。要想讓這個惡貫滿盈之人受到應有的制裁,就必須獲取到他行兇殺人的動機以及鐵證如山的犯罪證據。
否則,僅憑著他們這寥寥數人的微薄力量去與位高權重、勢力龐大的慶國公交鋒,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畢竟,對方在朝堂之上根基深厚,人脈廣泛,稍有不慎,非但不能將其繩之以法,反而會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
因此,在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之前,絕不可輕舉妄動。
“你們剛才說看到一個老者被綁著押進了慶國公府?那個人會不會就是爺爺?”在一旁一直沒吭聲的顧靈兒突然提出了自己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