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群中有漕幫的人也在其中,看到了齊柱和方誌勇,又不知發生了何事,頓時緊張不已。
齊柱也看到了他們,他走過去向他們解釋了事情的緣由,讓他們回去將好訊息告知於其他兄弟。
幾人總算放下心來,隨後便穿梭在人群中到處宣講。
轉眼功夫,人群湧動起來,大家激憤昂揚,怒罵聲一片,甚至還響起了陣陣的抽噎聲。
押解張衡良家人的隊伍過來了。
聽到訊息的人越來越多,府衙門口已被圍堵的水洩不通。
百姓們簇擁著一波又一波的人向張府的人靠近,嘴裡哭喊著,叫罵著。
臉上有憤怒,有怨恨,甚至咬牙切齒恨不得打死這些作惡多端之人。
平時,張衡良府上的惡奴可沒少仗勢欺人,張衡良縱奴行兇,不知道糟踐了多少百姓家的女子。
可眾人都敢怒不敢言。
此時看到張家被查抄,大家心中大呼暢快的同時,覺得打死他們也難解心中怨恨。
方誌勇與齊柱二人見此情景,也不由蹲在地上捂住臉,想起慘死的眾位兄弟們,堂堂七尺男兒,忍不住悲痛的嗚嗚哭出了聲。
人流擁擠,隊伍寸步難行。
駐軍士兵只得在前面開道,維護著秩序,隊伍才得以緩緩挪動。
許有望站起身來,目光凝重地看著眼前情緒激昂、義憤填膺的百姓們,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感慨萬千地道:“楊知府,面對如此場景,你此刻心中作何感想?”
站在一旁的楊正明,被這洶湧澎湃的民憤所震懾,一股強烈的惶恐與不安也湧上心頭。
他誠惶誠恐地彎下腰,畢恭畢敬地拱手向許有望施禮說道:“大人請放心!下官必定會將此事引以為戒,時刻銘記在心。絕不敢有絲毫懈怠,更不會步那張衡良之後塵,淪為那魚肉鄉里、欺壓百姓之人。”
許有望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並未再多說什麼。
其實,對於這些官員們能否真正做到清正廉潔、一心為民,他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
此刻,他只是想借助今天張衡良這件事,能夠給當地的官員敲響警鐘,讓他們從此懂得敬畏民心民意,學會善待黎民百姓。
張府的人依次從府衙大門進入,直接押入大牢。
“老爺……!”
“爹……!”
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張衡良,女人和孩子們免不得又是一頓哭喊。
張衡良臉色青白,面容呆滯的看著一個個從眼前走過的家人,淚水終於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不知是悔恨還是不甘。
後面就是一箱箱從張家搜出來的金銀珠寶,玉器古玩。
箱子抬到知府衙門的後院,擺了滿滿的一院子。
令許有望這個從京城來的,算是見過世面的人看了也不免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隨後胸中又升起怒火萬丈!
一個小小的司庫,竟然貪得這麼多銀兩,比他這個三品尚書過得都要逍遙快活。
想起霍辰星說起在邊關的將士們耐著霜雪,吃不飽穿不暖。許有望就覺得有熊熊怒火在心頭升起,走過去一腳踹向張衡良胸口。
一個文官在盛怒之下,竟也將張衡良踹翻在地,嘴裡噴出一口鮮血。
許有望隨後吩咐衙內的人,將所搜得財物挨個清點,登記在冊。
金龍衛在一旁監督。
又將張衡良也關入大牢,與其他人分開關押。顧森率人裡外值守,看護好人犯與所繳獲的財物。
一切塵埃落定,許有望又寫了一份摺子,命一名金龍衛快馬送往京城。
如今只等著皇上的旨意下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