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看出來了雲妍的不開心,他趕緊捅了捅許文楚,阻止了他再繼續問下去。
可他不問了,雲妍卻開了口。
“許公子,你和紀公子之間是什麼關係?你們是早就認識嗎?”
人家對她們可是瞭解甚多,可自己卻對他們一無所知,這樣的虧雲妍可不願吃。
紀雲溫柔笑笑,卻沒有說話,目光卻看向了許文楚,意思就是讓他來回答。
一看又來了話題,許文楚就立刻忘記了剛才的尷尬。
他拍了拍紀雲的肩膀,笑吟吟道:“我與紀兄既是同窗又是好友,去年又一同考中了進士。紀兄是個性情中人,中了進士卻突然不願為官,非要出去到處遊歷。”
“而我呢,本來也想學他,到處去走走。可是我爹不同意。於是我就告訴他,說自己不想在京城為官,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誰知道我爹他一氣之下,竟然將我發配到了偏遠的陽河縣。你們是不知道,我剛到那裡的時候,心都涼了。差點就想撂挑子不幹了……。”
許文楚說著話,想起了自己第一天到達尚陽鎮,看到那個又小又破的城門時,自己那一臉錯愕的表情。
他說話時臉上表情誇張,那賣萌耍寶的樣子又引得幾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紀雲輕笑著搖頭,內心也是佩服得緊。有許文楚在的地方,永遠都不用擔心會冷場。
幾個人吃飽喝足,彼此之間又多了一些瞭解,好像已經成了多年不見的老友。
除了一旁悶著頭吃飯的姜小六。
許文楚還是無法喜歡他,像個木頭一樣,跟姜小六比差遠了。真不知道雲妍怎麼會看上他?
幾個人從酒樓出來,雲妍聲稱自己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許文楚眉心皺起,隨後他目光又看向紀雲,眼眸中滿是疑問。
紀雲一看勢頭不對,趕緊說自己也有事,差點給忘記了,於是也匆匆離去。
留下許文楚獨自一個人站在原地,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
夜色如墨,寒風刺骨。兩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駛入宮門。
御書房內。
景康帝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坐立難安,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那欣喜的眸色中,竟還夾雜著一絲難以名狀的緊張。
“成林,你瞧瞧朕今日的裝扮如何?可有不得體之處?是否顯得老了些……?你說她一會兒見到了朕,會不會心生嫌棄?”
皇上話罷,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已然如洩了氣的皮球般頹然坐在龍椅上,臉上寫滿了無可奈何。
她定然是會嫌棄的。
她如今不過三十多歲,恰似那嬌豔的花朵,而自己卻已步入古稀之年,宛如那凋零的秋葉。
成公公聽得皇上的話,心中頓感無語,還裝束咋樣?
您這是龍袍,天下間還有比這身衣服更得體的嗎?
“皇上,您雖然比昭儀娘娘年歲稍大了些,但是保養的極好,依老奴看來,您依然是不失年輕時候的風采。”
成公公這番話說的自己都心虛,皇上就更不會相信了。
不過,當他想到姜青瑤這些年在鄉間生活,風吹日曬的,想必看起來會蒼老些。
而自己在宮中養尊處優的,這樣比起來,兩人應該看起來相差不大。
這樣一想,他心裡反而自信多了。
“成林,不是說人已經快到了嗎?怎麼還沒到?你快些去催催!”
“是,皇上,老奴現在就去。”成公公應了一聲,轉身出了御書房。
景康帝重新坐回到龍椅上,一本正經的維持著臉上嚴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