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姌兒她回到了京城!”紀承安大驚失色,“平兒,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怎麼不攔著她,京城裡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
紀承安焦躁不安的在房中來回踱步,嘴裡不停的碎碎念道:“現在京城裡已經有人在傳,雲家的女兒沒死,她還活著。姌兒這個時候回來,不等於是羊入虎口嗎?當年籌謀此案的背後之人是誰,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萬一被他知道了……?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紀雲看著真心為姌兒擔憂的父親,心中感動至極。
他強制的扶著紀承安坐在椅子上,“父親,您聽我說。”
“姌兒並不是一般的柔弱女子,她如今習得一身好功夫,而且身邊還帶著幾個幫手。她可能是查到了一些線索。這次回來,姌兒就是要查出當年的真相,為雲家報仇的。”
紀雲目光灼灼的看著紀承安,聲音堅定有力。
“父親,我不會讓姌兒有任何的閃失,我一定會保護好她,哪怕付出我自己的性命也要護她周全!”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毅和決絕,彷彿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紀承安心頭一酸,頓時溼了眼眶。“說啥傻話呢,你也要好好的。”
“她知道你的身份嗎?”
紀雲苦笑著搖頭,“不知道,我暫時沒打算告訴她。”
他明顯的感覺出來,雲妍不喜歡他,甚至還有點討厭他。
“好,不告訴便不告訴吧,走,我們吃飯去,順便偷偷的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你母親,讓她也高興一下。”
紀承安的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喜悅。既高興又擔憂,兩種情緒交織著。
兒子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好訊息,多年掛在他心中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今晚一定要多喝幾杯,好好犒勞一下為父這些天來的提心吊膽。”
“兒子陪您。”
父子倆一前一後出了書房,心情愉悅,腳步輕快。
……
夜愈發深了,如墨一般濃稠的夜色籠罩著整個城市。
白日裡喧囂熱鬧的街道此刻也安靜了下來,彷彿進入了沉睡之中,萬籟俱寂。
高牆環繞、青磚綠瓦的府邸內,一切都顯得格外寧靜。而書房的燈光依舊亮著,與周圍的黑暗形成鮮明對比。
一個稍年長些的人正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著,不敢抬頭直視主位上的人。
他的聲音微顫,帶著緊張和恐懼:“屬下該死,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沒想到那雲家除了有一個女兒還活著,竟然還有一個人也……,請主子責罰……!”
老者說完後,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主人,發現對方的臉色越來越暗沉,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
老者心中的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他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如果不能得到主人的原諒,後果將不堪設想。
當年派去殺雲家的人回來後,他只問了人有沒有全部解決,卻沒有挨個去查抬出來的屍體,更不知道雲清起竟然有個女兒。
因為他覺得雲清起一個文弱書生,家裡都是些手無寸鐵的柔弱婦人,殺他們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直到半年前,他無意中聽人說起當年被滅門的雲清起府上,除了有一個九歲的兒子,似乎還有個女兒,年紀比兒子小,因為平時很少出門,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他立即去派人走訪了當年居住在雲府周圍的鄰居,確實有人見過雲清起有個女兒。
只是當時的雲家慘案一出,眾人具是人心惶惶,所以沒有人敢提起這件事,都害怕惹禍上身。
如今,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才有人敢偷偷的議論當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