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白,昨日你隨我去那收養病患之營,所見所聞皆為傷員,即使極好的醫者也無法治癒傷者,唯有和平才是良藥。
我一如既往每日訓練,訓練畢而擦拭我劍時,其光亮不減從前,即使我安慰自己此劍上所染鮮血皆為敵軍,我從不傷及百姓。
但轉念一想,即使為敵軍,也有親人與愛人,若非此爭端,又如何會拋灑鮮血而付出生命?”
戰事大捷,我手下計程車兵皆受鼓舞,即使受傷也對我充滿敬佩,以扞衛國家為榮譽,若是不出意外,敵國投降也是早晚之事。
每當凱旋歸來而敵軍殘兵敗將竄逃,戰事結束,我清洗那鎧甲之上的鮮血,有些已然乾涸,而其主人的亡靈已歸於地府。
即使為敵軍,他們也非發動此戰之人,上層的對抗,是否必然讓下層軍民受到如此代價?
有幾次,活捉敵軍首將或領隊,而其為國之榮自戮,其餘俘虜若喪家之犬,絕望至極。
我從不願戰事興起,那些軍民的讚譽與敵人的恐懼不過是身外之物,不知為何,我總以悲憫之心看待這一切。
次白俊秀的長眉微蹙,眼神溫柔又帶關切地看向我。
“王可是在憂慮這天下?”
我嘆了口氣。“或許是吧,但也不盡然,次白,等戰事大捷,同我去上清山吧。”
“好,上清山之氣清,王從前便喜那處安寧之地。”
我頷首,閉上眼,回憶當年年少去那上清時所見景色,可觸目皆是一望無際的硝煙與戰場,濃厚的雲層壓的人透不過氣。
胸口處傳來疼痛,這情形並非我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