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裡肅嚴的喬府門口,今日卻成了百姓駐足的喧囂佳處。
百姓將此處圍的水洩不通,一同面帶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情,注視著喬府臺階下那身穿白色長衫的男人。
男人長的眉清目秀,面板白皙,但他眉眼間卻帶著散不盡的憂愁,一眼看去讓人不自覺的生出心疼。
他懷裡抱著一個面黃肌瘦約有兩歲的女娃娃,女娃哭聲很弱,抽泣的同時一聲聲的喚著“娘…娘……”聲音斷斷續續,聽得人心都要碎了。
尤其年歲大一些的婦人,已經隨著她抹起了淚。
“求丞相大人為我們做主啊,梨兒她如此薄情,又怎配為我蓮兒的生母!”
“枉我一心愛她寵她,將她視為掌心寶不捨她勞累半分,她、她卻、她卻為了榮華、為了攀上京城貴人,容不得我們父女……”
又抹淚不忍,“可她終究是我蓮兒的母親,是與我共拜天地的妻子啊……我又怎捨得她過的苦,若是當初她同我商量,我、我又如何不能忍著心痛放她離開……”
又心痛至極,“可是、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連我們的女兒都容不下啊,蓮兒她才兩歲便沒了娘,她日夜喚娘嗓子都啞了,她每一聲喚娘歸便如剜我的肉……”
又自責,“是我沒用,是爹爹沒用,是爹對不起你啊……”
吳長生悲痛地說著,垂下的目光不忘觀察周圍人的反應。
餘光見百姓不給喬謙說話的機會,紛紛替他打抱不平,個個言語帶著咒罵和唾棄,他暗自得意起來。
他本就生的白淨親和,僅憑面貌便能騙過人心,又因他是一名走街串府的戲子,自然懂得該如何利用人心。
再加上他懷裡的女娃,一時之間,蘇梨成了千人罵萬人恨的惡毒女人。
為了榮華拋夫棄女又心狠手辣,枉為人!
吳長生沒有一直哭訴蘇梨有多壞,反而是說兩句,欲言又止兩句,又輕哄孩子幾聲。
孩子沙啞的哭聲加重百姓的指責,那一張張嘴成一邊倒。
吳長生抹了把眼淚,面露苦笑,“我如今來此,已經不敢再要求梨兒如何……我只是想讓她再抱抱蓮兒,蓮兒她日日喚娘…我、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他朝著喬謙跪下懇求道:“求丞相大人將梨兒喊出來吧,只要她肯再抱抱蓮兒,往事我不再追究,餘生她是她,我是我,一別兩寬……”
婦人們抹淚附和,“是啊喬大人,不管如何她都是孩子的娘,哪怕……也不該不管孩子啊!”
“這孩子哭的讓人心碎,喬大人難道就沒有一絲憐憫之心?還要包庇她嗎?”
“喬大人難道不知她躲的一時躲不了一世嗎?”
有人煽風,“我等均知喬大人心善,但喬大人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女人哪怕出自喬府也不會再有人敢娶!”
有人諷刺,“就是,娶回家等著人頭落地麼?”
有人嬉笑,“王哥說的對,萬一哪天我家滿足不了她,她半夜砍了我豈不是做鬼難瞑目!”
有人起鬨,“喬大人還猶豫什麼?你以為你護著她,她便會對你感恩嗎?別忘了這位兄弟說的她要將你們喬府當成踏腳石!”
吳長生拍了拍懷中孩子,在痛心疾首中緊接上話,“其實眾位不知,梨兒不僅是想要把喬府當成踏腳石,她更是想滅了喬府。”
“什麼?”
一句話引得眾人大驚、詫異、驚愕不解等等掩飾不住的情緒。
喬謙蹙眉不信,“這位公子你突然來此說些汙衊梨兒的話,我已經一忍再忍,不想與你過多計較,可我喬家乃是天子看重的世家,怎容你在此亂言!,”
喬謙一甩衣袖,“來人!給本官把他趕走!”
喬謙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