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等不回下人且心中不妙的楊松眼見從天降下一個血人。
血人落在他腳前,朝他伸出手,口吐鮮血奮力說出“救…我……”二字。
可惜,吳長生拼盡一口氣說出的救命話沒等來回應,手臂便無力落地,緊盯著楊松死不瞑目。
長生沒了長生,也讓楊松認出他。
楊松不妙成事實,抬腳就跑的他直迎上向他走來的東凌。
東凌出現,張口就是——“來人!將他拿下,反抗殺無赦!”
一個侍衛竟敢對他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一向雙眼朝上的楊松哪裡能忍?
他收回腳步,怒斥東凌,“大膽!竟敢跑到本官府裡放肆!”
東凌斥笑:“本官?你算個狗屁官!真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楊大人?不過一個辭了官職的平民還敢在本侍衛面前叫囂!”
東凌說著,從懷裡拿出專屬於他的腰牌。
腰牌上赫然刻畫一等侍衛四字。
他可不光是王府侍衛,而是正兒八經官居正三品、吃皇家俸祿的人!
楊松被他舉動氣炸,一個王府狗也敢如此不敬他!
東凌玩味地看著楊松氣炸,臉色在青黑中交替,聽著空氣中瀰漫咯吱聲,他眼中的不敬更多。
往日裡,他不會專捏人痛處,可自打學了蘇梨,那是真痛快!
尤其是楊松根本不是自己想辭官,而是迫不得已。
他暗中結黨,蕭鴻淵又不是個傻的,私下傳喚進宮拿出種種證據扔在他腿邊,他只能在活和不活之間做選擇。
彼時的蕭鴻淵大度,以他為朝廷賣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允許他主動辭官。
楊松不願,即使在不願,為了活命也得願。
他是辭官了,但他哪裡甘心?
他是暗中扶持喬謙了,但喬謙更像是一個傀儡。
如今,他自以為算計的步步妥當卻成了啪啪打臉的證據。
楊松氣上頭頂,剛要反抗,東凌不給他反抗的機會,大手一揮,楊松哪裡抵抗的了他手中訓練有素的侍衛。
他又不是蘇梨!
楊松被鉗制,他不服,又要開口,嘴剛張開,口中的話瞬換疼痛大喊:“啊!”
東凌收回拳頭,見他目眥盡裂,頓覺不夠。
手腕一轉再次直擊楊松胃部。
胃疼總比肉多的肚疼舒爽。
東凌帶來的人憋笑,憋不住笑了直接說道:“東哥手累,也讓小的們替王妃出口氣唄!”
有人附和:“是呀是呀!王妃是咱們共同的主子,東哥可不能把表現的機會全攬在懷裡。”
有人贊同:“就是,東哥也分給我們一丟丟表現的機會唄!”
有人嬉笑:“東哥一向大方,他吃肉肯定會讓咱們喝口湯!”
有人一本正經,“東哥放心,兄弟們同分一口湯,絕對不嫌少!”
東凌動了一二三六七下拳頭,楊松已然疼的眼花,口吐髒汙混合的鮮血,東凌甩了甩手腕,豪爽道:“哥一向大度,一口湯你們哪裡分得均,哥做主分你們兩口湯!”
話落,個個摩拳擦掌,那激動勁似是要將楊松拆成碎末。
對於他們來說,王妃比王爺還厲害,能露臉的機會不多。
東凌後退幾步,讓出地,並說出令楊松從腳底發寒的話,“王妃吩咐,是死是活皆可,活便生不如死,死便來日繼續!”
侍衛們沒明白什麼叫死還能來日繼續,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目光交匯,一致選擇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他們還能再表現不是!
楊松聽著一群他從未放在眼裡的低等下人,竟在言語間定了他活與死,他哪裡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