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聰明。
正如眼前這隻,它警惕的蟲目圓睜緊盯蘇梨,一條條腿張開如爪,沒有彈動只有隨時戰鬥。
它嘴中髮絲吱叫聲,在警告,警告蘇梨不要輕舉妄動,不然後果很嚴重。
它清楚的知道,它不是眼前人的對手,或者說知道蘇梨一動手生機難保,但它必須得為自己找尋一絲生機。
吱叫聲不再,它嘴巴開合,沙啞鋸齒般刺耳的聲音從嘴中吐出,它說:“讓開!否則對你不客氣!”
江齊夫妻加孩子緊抱在一起,他們聽到了什麼?聽到了蟲子竟會說人話!
此刻,若沒互相支撐怕是已然嚇昏過去。
蕭璟瀾不語,仔細觀察。
蘇梨笑了,在笑中回懟一聲:“敢威脅姑奶奶,蟲生盡滅!”
話落,她不再給它說話的機會,畢竟它說話是真的難聽。
劍尖刺來之際,血瞳蝗蟲血目一緊,口吐白色煙霧以達遮人眼目的瞬間,它直衝向上,妄圖躲避劍尖。
千鈞一髮之際,它已然尋了退路,那便是從高處疾衝至外面,喚來蟲兄蟲弟以報此時之仇。
它想的很好,也很人性,卻沒想到蘇梨手中的劍會拐彎,還是拐向上方。
咔嚓一聲,金剛般刀槍不入的蟲身卻被劈成兩半。
血色蟲眼充滿難以置信,成年的血瞳蝗蟲無論是身體還是智力、自帶的本事等等和幼年時期堪稱一天一地,尤其是它們的身體,蛻變之際便是刀槍不入的代表。
可現在發生了什麼?
它引以為傲的蟲身、保命的底牌竟在眨眼之間被眼前人劈成兩半?
還是無法再粘合的兩半。
它在瞳孔放大中,蟲腿抽搐幾下,蟲生斷絕。
蘇梨收回凰羽劍,拿起桌上的扇子扇了幾下,白霧散去,她直視江齊。
“像你這樣的活人還有多少?”
江齊在恍惚中指向地上頭身不在一起的田彥,“他是一個。”
王素梅立即拍掉他的手,“他已經死了,不算。”
手揹帶來的疼痛令江齊神智迴歸,他使勁的搖了搖頭,快步跑向牆角處的衣櫃,“都在這裡面了。”
蘇梨走近,便見衣櫃底部有一個通往地下的洞。
江齊回看田彥,“每過幾天我們這些清醒的人便會由中間人記錄在冊,以防不知還剩多少活人,又有多少活人變成怪物讓我們不知……這十天田彥便是記錄在冊的中間人。”
他撿起掉落在桌下的冊子,遞給蘇梨,“姑娘你看,這上面便是我們甕安鎮所有活下來的人。”
又不解道:“我們做這一切都是在地下進行,可是不知田彥他、他怎麼會…哎……”
蘇梨接過冊子翻看,頁數不多,但每頁上都有劃去的人名,可見這些日子以來有多少人再也聯絡不上。
蘇梨猛然想起蕭煜凌。
他是來此的外地人,同樣也會有其他外地人來此。
除了此地,別地在沒傳出過相似之事,那就是說來此的外地人要麼陷入幻覺留在此地,成為血瞳蝗蟲的寄生體,要麼便如蕭煜凌一樣,不為幻覺所迷惑從而離開這裡。
但、終究逃不脫追隨而去的血瞳蝗蟲!
只是,在外便成了意外。
意外誰又會往這種玄乎的方面去想?
蘇梨將冊子交給江齊,說:“你帶她們母子找個穩妥之地,並將其他活人集合到一起。”
“至於外面……”蘇梨看向蕭璟瀾,“那便交給我們!”
江齊猶豫,“可是那麼多……”
蘇梨嘴角噙著自信笑容,擲地有聲,“本小姐便是因它們而來,又豈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