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填個嘴而已……
“夫人大方，多謝了。”
蘇梨客氣一聲，隨即正色道:“夫人年過三十，一直未有子嗣，婆母已諸多不願暗中生事許久，更是生出讓你丈夫納妾之意，奈何家中沒有閒錢，納妾一事拖到如今。”
春娘未語，便被蘇梨道出困境，她在不可思議中紅了眼眶，“大師不知，昨日婆母已經給我下了最後通牒，若今年再無喜事，便要以無出之過將我休棄，可憐我自從成親，日日任勞任怨伺候公婆，照顧丈夫……”
春娘泣下沾襟，蘇梨嘆息一聲:“可曾想過無子並不是你的原因，而是你丈夫的問題。”
“什麼？”春娘詫異。
蘇梨提筆，“你回家不妨問問你丈夫早年是否有傷過陽根，若他信你，你們家明年會有喜事降臨，若他支吾不願配合，反倒將一切髒水潑在你頭上，那這樣的丈夫不要也罷！”
春娘愣住。
“成親十三載，任勞任怨，已經仁至義盡。”
蘇梨撂下筆，把寫好的方子推到春娘手邊，“如何選擇皆在你一念之間。”
春娘愣愣地拿著方子，腦中皆是這些年的種種。
剛成婚，夫妻恩愛，丈夫疼她愛她，她自認為尋得世上最好的如意郎君。
遲遲未有孩子後，一切開始轉變。
婆母嘴臉不再掩飾，日日說那難聽至極的侮辱話。
她本以為丈夫會與她站在一起抵抗各種風言風語。
卻沒想到，他視而不見，任由婆母欺辱。
甚至……近幾年來，他話裡話外帶了諸多嫌棄。
春娘雙眼猛地睜大，想通關鍵，一切種種若沒他示意，婆母又怎會變本加厲！
包括前幾天無意中在陳全的衣兜裡發現的帕子……
原來，他早就生了納妾之心和……休棄之意！
想通一切的春娘淚眼模糊，狠下心把手裡的方子攥成一團，隨手一扔，昂首大步的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蘇梨見她彎曲的脊背挺直，嘴角上揚。
擺脫噁心人家，餘生子女安康，夫妻恩愛，衣食不愁。
“讓開！讓開！”馬蹄聲響起，蘇梨循聲看去。
瞳孔一緊，有些熟悉。
馬車在攤前駛過，蘇梨舉著咬了一口的蘋果有些傻眼。
車輪壓起的小石子不偏不倚落在她咬過的地方，這……得賠！
蘇梨起身，舉著蘋果剛走兩步，又倒回攤後，拿起桌上的紙包好蘋果，輕聲唸叨:“下午還有大事要做，不能因為一個蘋果耽誤事，晚上回去再讓他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