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種種疑慮,方木對文雅屯這個村子也不再感到任何信任,他這次前往村子並沒有採用搭乘便車的方式來到村子,他甚至沒有想要正面直接進村的想法。
入夜時分,這個沒有什麼夜生活的村子在晚上九點就幾乎已經盡數熄燈,也就只能看見兩、三家的屋頭裡的某個房間還點亮了燈。
方木也是選擇這個時候,終於踏入了村子的土地。
此刻的村子與他第一世來到這裡時的氛圍迥然不同,村子裡無處不在散發著異樣的死寂,當方木看見掛在各屋門前象徵家中有死者逝去的魂幡隨風飄揚時,他這才察覺到文雅屯這份詭異的沉重的安靜究竟源於何理由。
這個村子在短時間內死了人,死了很多人。
方木悄然靠近一戶人家,嗅到了自從進入山村以後就聞到的腐爛的肉臭更加濃烈的味道,用心讓靈敏的耳朵去傾聽,卻聽見裡面傳來哭泣的呢喃同時還伴有令人頭皮發麻的筋骨斷裂響,那是人的口齒與韌肉交纏時會發出的聲音,同時還有一陣陣低沉不斷的蛙鳴蟾叫。
好奇這戶人家在熄燈之後的家裡究竟做了什麼,儘管方木不覺得會是什麼好事,可還是忍不住透過黑暗的窗戶檢視屋內的情況。
僅是看了一眼,方木頓時間被眼前的驚世駭俗的景象驚嚇的瞪大了眼睛,忘記了呼吸。
他看見了屋內的一對夫妻正在生啃著一隻長著蟾蛙面孔的類人怪物,咀嚼著那長滿凸起疙瘩與不均等大小色斑面板的帶蹼的蛙掌,那奮力撕扯胳膊的模樣像極了飢腸轆轆的蠻獸,他們吃得滿嘴血腥,似乎美味得難以抑制自己上揚的嘴角,帶著瘋狂的笑容進食,可是他們卻頂著一雙空洞虛無、淚流不止的眼睛在哭泣。
那怪物的屍體乾癟而腐爛,四肢殘缺散發著詭異的味道正式那腐爛肉臭的源頭,它那充滿血絲與蛆蟲混合在一起,令人心生惡寒,它那眼童中流動著不明肉蟲的巨大蛙眼似乎流露出了詭異的嘲笑之色,像是在對這對瘋狂的夫妻不屑一顧。
那對夫妻倆吃得臉部變形,四肢臃腫,肚子膨脹,雙目激瞪,他們顯然已經無法再進食,可他們依舊吃著掉落在手上、腳上的肉食,將那身體的面板撐得越發單薄透明,隨時都要像腫脹的氣球一樣破裂。
方木遍體生寒,四肢僵硬,他像個活的稻草人一般僵木的邁步行走,翻到了下一戶人家,裡面同樣傳來令人作嘔的聲響,散發惡臭的氣味,幹著同樣喪盡人倫的恐怖事情。
恐懼達到一定程度將會催發力量,方木僵硬的四肢忽然恢復了靈活的韌度,他飛快的逃跑。
同時,恐懼也令他超人的感官得到了無可抑制的釋放,方木聽到了更多吃肉啃骨的聲音,嗅到了深入骨髓的極致惡臭,甚至眼睛也在不可受控的發動能力,看到了村子近一週以來發生在村子四處的種種怪事。
他正在奔跑的這條爛路上,有幾個進入村外群山之中的村民捉住了本該居住生活在噥山之中的怪異蟾蜍,那些村民們從未看到過如此怪異形態的蟾蜍,色彩怪異,畸變誇張,不似正常的蟾蛙品種,它們還性情兇勐,見人就想咬,活動力度之大,就連常年在深山勞作的精壯小夥都難以用單手扼住掙扎中的它們。
而古怪的地方在於,它們明明就長了一副不能進食的模樣,甚至處處透露著強烈的古怪,可是那幾個抓住怪異蟾蜍的人,還有路過看到它們的村民卻全都不約而同的產生了強烈的食慾,那強烈的進食慾望都浮現在他們不加掩飾的面容上,口水直流。
繼續往這條爛路向下奔跑,方木見看到了村子裡出現了一群圍聚起來喝肉湯的村民,他們有的還沒喝完肉湯,身體就開始發生異變,向方木熟悉的蛙人模樣迅速轉變。
而見此詭譎情景,那些沒有受到肉湯影響而發生形態變異的村民們卻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