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臺位於恐怖屋的深處,且在不對外開放近距離接觸的位置,被牽連著鎖鏈的圍欄隔開。
鬱憐雲他們找到祭臺的時候,矗立在祭臺上的倒十字架已然因為年久失修變得鏽跡斑斑,斑駁的鏽色遍佈倒十字架的全身,祭臺的縫隙裡生髮著雜草,藉助從恐怖屋天花板上的破洞透進來的日月光華,悄然生長。
“就是這了。”鬱憐雲心跳加速,未知的懼意纏滿全身,那正是這幾日不曾間斷的噩夢帶給她的感受,她實在再熟悉不過。
很快,鬱憐雲在何家安幾人的幫助下,用此行路上,隨身攜帶的鏟子和鐵鍬奮力挖掘著這座祭臺。
祭臺的水泥與石頭堅硬的可怕,內部十分溼潤,每開鑿一下,都有粘稠的液體帶著惡臭的氣味從鑿開的缺口中流淌而出。
有些時候,鬱憐雲他們甚至會覺得,他們正在挖掘的東西並非是石頭和水泥,而是一塊肉體,儘管它很結實。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隨著挖掘工作的進行,大家漸漸覺得環境變得陰冷潮溼起來。
嘭!
忽然間,富有節奏的挖掘聲響起了不一樣的聲音,何家安首先一鍬挖到了空心之處,他驚訝道:“真有井?”
還沒等他再說些什麼,一股陰風溼氣從鑿通的黑洞裡噴發而出,在場所有人都清晰感受到了環境的溫度驟降了幾度,不禁下意識的抱起了手臂,摩挲面板。
“我覺得不太對勁。”在這安靜的空間裡,李瑩琪能聽見自己的喘息和心跳聲,她在感受到那股不寒而慄的氣息後,當即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她看向鬱憐雲,“你找到白衣女子的屍體之後,你想幹什麼?”
“我想好好安葬她。”鬱憐雲解釋道。
“為什麼要這麼做?”李瑩琪表示不解,“難道你真的相信會有什麼人枉死後怨氣極深,之後會造成各種各樣詭異現象這種不科學的說法嗎?”
鬱憐雲沉默了一會兒,“我不得不相信,因為我正在經歷。”
說完這一句,鬱憐雲又緊接著說了一句:“不管有沒有用,我都要去試一下,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了,按照從我接到電話的那個時間點開始計算,明天下午三點三十二分左右就是第七天了,也就是我的死期。”
“不管事情你們相不相信,現在這一切都是我願不願意做的事情,你們既然選擇了要幫助我,那就請你們尊重我的決定吧。”鬱憐雲眼神複雜,但語氣卻很堅定,“如果你們有所顧忌,不想接觸這渾水,那麼現在走,還來得及,現在一切都可以交給我一個人來處理。”
何家安幾人相視一眼,都不再言語,繼續幫助鬱憐雲開鑿祭臺。
大概在一個半小時後,四人終於是在祭臺上挖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空洞,當試著往空洞內丟下一顆石頭,所有人都能聽見石子落水的回聲。
因此可以確認,這裡曾經確實是一口石井沒錯。
接下來的事情將會無比冒險,鬱憐雲沒打算讓何家安他們繼續跟著,何家安他們也並沒有要跟隨的打算,只是為鬱憐雲的身上繫好了繩索,然後就站在井邊,靜靜等待鬱憐雲下井後的訊息。
“注意,小心。”李瑩琪拍拍鬱憐雲的肩頭,同為女性,她自知鬱憐雲此刻的心情有多麼艱難,但也只能給予對方毫無實質的鼓勵。
鬱憐雲重重點頭,然後在何家安和衛江兩個男性的幫助下,從井口慢慢地向下攀爬。
只是在這爬下的過程中,鬱憐雲感受到了兩種困難,內心的恐怖自是不必多說,隨著越發向下爬去,頭頂的光就越微弱,溼寒的氣息也就越重,恐懼快要從激烈跳動的心臟中破殼而出,而另外一種困難就是客觀環境上的了,石井內的牆壁上生長滿了青苔和不明的粘滑液體,根本難以抓穩牆壁上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