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房間,吳蘊秋拿下帽子、圍巾還有墨鏡。
瞬間就恢復了縣委書記的莊重和威嚴。
賀時年想給她泡茶,她卻說:“時年,別忙活了,你過來坐。”
最後,賀時年還是端茶在吳蘊秋對面坐下。
“教投公司的審計和我的預料不差,常委會結束,訊息就洩露了。有些人提前得到了訊息,作出了部署。”
賀時年知道,她說的有些人包括馮志寬等人。
“但我既然決定審計,就鐵定不可能無功而返,不重拳出擊,將這些毒瘤清除,我對不起寧海縣110萬老百姓,對不起24萬學生和家長。”
賀時年聞言,下意識坐直了身體。
這些話,吳蘊秋自己心裡清楚就行,沒有必要對賀時年說。
但既然說了,說明接下來吳蘊秋的佈局不會隱瞞賀時年。
亦或者,以這樣的方式表達對賀時年的絕對信任。
“秋姐,現在基本可以肯定,我們查的是假賬,想要找到真賬,我們需要外援,或者需要從內部攻破。”
吳蘊秋道:“嗯,你有什麼想法?”
賀時年想了想道:“外援的話是否可以考慮讓公安的同志介入,秘密監視和調查?”
“內部的話,明天繼續審計,我伺機而動,看能否從內部獲得真賬本的線索。”
吳蘊秋一聽陷入了沉思。
公安局局長是程勇。
但此人是否可信,需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或許也是吳蘊秋沉思的原因。
果然,她接著問道:“你覺得公安局的副局長李捷是否可用?”
她說的是可用,而不是可信。
賀時年道:“此次的錢大志死亡案,李捷作為負責人,倒也盡心盡責,秉公辦案。”
吳蘊秋想了想,道:“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現在就電話通知他,讓他馬上過來,至於從內部攻破,就按照你說的辦,但一定不能打草驚蛇。”
此時的李捷剛剛加班回到家,熱飯還沒吃上一口。
就被妻子王翠芬一頓數落。
罵他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是個副科,如果再不使把勁兒。
等兩年過了升遷紅線,就只能一輩子在公安局養老了。
“使勁?我每天工作都快累死了,怎麼使勁?”
王翠芬罵道:“迎來送往,逢年過節要多去領導家走動,你邁不開腿,張不開嘴,你的升遷從哪裡來?”
“老子是人民警察,穿上警服,就要對老百姓負責,對這份神聖的職業負責。我從不屑幹那種雞鳴狗盜的事。”
“那你就活該被人一輩子壓著,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局長還小著你十歲吧?”
李捷驀然。
王翠芬繼續罵道:“他剛來公安局的時候,你是個科長,五六年的時間,人家已經是局長,是你的頂頭上司,而你依然是一個破副局長。”
提到這事,李捷心頭一痛。
六年前,程勇進入公安局。
僅僅過了一年,就提拔為科長,和他平起平坐。
又過了一年,程勇成為副局長,而李捷依然是科長。
兩年前,程勇順利成為公安局局長,而李捷卻憑藉資歷,勉強成為副局長。
這成了李捷心中一直以來的痛。
程勇上位後,很快有了官威,平日的有禮有節,溫文爾雅早已消失殆盡。
將老資格有著豐富刑偵經驗的李捷拿捏得死死的。
李捷心裡本來就有氣。
聽妻子罵得難聽,剛想還嘴,電話卻響了。
他不勝其煩地掏出手機,卻顯示賀時年打來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