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年的呵斥讓劉大金一震。
“劉大金,你好歹也是黨員幹部,是男人,既然做錯了事,你就應該挺直腰桿,主動承認承擔,而不是尋求庇護。”
“我告訴你,在正義面前,所有的庇護都將無處遁形。”
“只要吳書記高抬貴手,我劉大金髮誓,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為人民辦事。”
賀時年笑了。
劉大金是真蠢還是假蠢。
既然貪汙受賄了,見吳蘊秋就能化險為夷的嗎?
法律的公正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哪怕吳蘊秋手握權力,也絕對不會縱容違法犯罪分子的存在。
“劉主任,你起來吧,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這件事,我真的沒辦法幫,你好自為之,我的建議是,爭取主動,坦白從寬。”
說完,賀時年就想走。
劉大金卻一把拉住他,隨即也起身,從包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塞到賀時年手中。
厚厚的一沓。
根據重量判斷,足有五六萬元。
好傢伙。
劉大金居然行賄到自己頭上了。
“劉主任,你這是什麼意思?”賀時年冷然道。
“一點意思,還請賀秘收下。”
這是劉大金的最後殺手鐧了。
如果賀時年肯收下信封,那麼一切還有希望,如果拒絕了,他劉大金就徹底完了。
對於這種行賄行為,賀時年極度反感和排斥。
同時,對劉大金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憐憫之情。
沉聲怒道:“劉大金,將你的東西帶走,你好自為之。”
說完,不留任何情面,半推著,將劉大金推了出去,啪的一下關上了門。
門外的劉大金,拿著沉甸甸的牛皮紙袋,雙目紅充,心如死灰。
這時,喬一娜走了過來,說道:“時年,他是你以前的同事,不就想見一見吳書記嗎?你怎麼不幫他?”
賀時年不想回答,要是她知道在國土局劉大金如何為難,針對他,不知道這番話還能不能說得出口?
何況劉大金涉嫌貪汙受賄,賀時年又怎麼可能幫他?
見賀時年不說話,喬一娜繼續道:“他剛才拿給你的是什麼?裡面是不是裝了錢?你只需要安排一下,那錢不就是你的了?”
聞言,賀時年大驚,看向喬一娜,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種不義之財,我怎麼可能收?”
喬一娜顯然不理解。
在她看來,賀時年作為書記秘書,安排劉大金和吳蘊秋見面,是輕而易舉的事。
輕而易舉就可以獲得幾萬元,為什麼賀時年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並且,在她的思維裡,現在哪個當官的不斂財,不收紅包?不撈油水?
“搞不懂你,反正我們單位的領導哪個不收紅包,哪個不是開著豪華私家車,住著大房子,每年都出去旅遊,購物。”
“別說領導了,寧海現在是交通建設年,就連一個小小的科長,紅包,禮品,購物卡等都是絡繹不絕,拿到手軟。”
聞言,賀時年轉身看著她,帶著警告的語氣,說道:“一娜,別人收是別人的事,我們管不著,但我和你說,我們絕對不能收。對了,上次的禮還了嗎?”
喬一娜輕嗯了一聲,眼神卻有些閃躲。
讓賀時年沒有想到的是。
第二天一早,他騎車來到縣委,準備坐方傑的車去接吳蘊秋的時候。
在縣委看到了劉大金,他端在角落裡,頭髮凌亂,手裡還拿著一瓶農藥。
“劉大金,你怎麼在這?”
似乎一夜沒睡,劉大金的臉色蠟黃,眼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