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又做了一個夢。
自從車禍後，他白天一產生焦慮，到了晚上又會做噩夢。
如果是千奇百怪的夢，那還好。可偏偏，那晚的車禍，晃眼的燈光、刺耳的剎車聲、玻璃破碎的聲音以及金屬猛烈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即便知道是在做夢，可“發生”後，還是心悸不已。
曾經的他記憶力不算強，但再離譜，也不會一年不到，就把高中學過的知識基本忘完了。
人往往會下意識否認自己有病，尤其是心理疾病。
他沒有看過醫生，可心底深處，其實也隱隱察覺到自己的狀態不太對勁。
不過，他自認為這對他影響不大，頻繁噩夢、記憶力減退，醒來之後還是該吃吃喝喝，雖然夢中的自己很難受，不過醒來後身體方面並沒有異常，也不像其他的一些心理疾病肉眼看上去就不對勁。
沈明沒有去醫院看過，因此心理醫生，心理諮詢師和精神科醫生，他都分不清其中的區別。
還有什麼bti啊，還是什麼心理測試的，或是什麼抑鬱症的，他也沒測過，也覺得沒用。
暑假，和蘇南笙相處久了，他做噩夢的頻率明顯少了，但他做的夢，也變了。
可是，這個情況，沈明卻不敢和身邊的人說。
沈明在夢中，總是會夢到，自己認識的人，因為各種原因，和自己吵了架，然後就和他分開，再也沒有聯絡了。經常夢到的，就是蘇南笙了，這真的，讓他感覺到害怕。
沈明已經在當助教一個多月了，課程也已經結束一半了。也就前兩個星期，每天學員們交作業的很多，後面一天就比一天少了。這和一開始莫名在開學典禮上講的差不多，畫畫的“通關率”，從一星期開一次課程，佈置一次作業，從l1到l8，最終完成八週作業的，通關率比魂類遊戲的通關率低得多（雖然魂遊的通關率還挺高的），有的人甚至一個月過去，第一週的作業都還沒交。
今天的他雖然起床後就渾身沒勁，不過交作業的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在練人體和速塗。
蘇南笙每天下班都要去沈明家一趟，就也配了一把鑰匙，去沈明家也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沈明？你怎麼了？”
沈明覺得今天就只有一些疲憊，照了鏡子也感覺還好，“沒事啊，我有什麼不對的嗎？”
“沒…你今天的樣子，好像兩個月前的時候一樣，有點…頹廢。”
“有嗎？”沈明不確定，來到衛生間又照了下鏡子，看著鏡中自己的臉，除了有些疲態外，很正常啊？
“你看起來壓力太大了，發生什麼事了嗎？”蘇南笙關心的詢問，這段時間，沈明除了和自己出去玩外，就是學習了，為什麼還會這樣呢？
“有點迷茫吧…”
沈明很少對身邊人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自己的夢還和蘇南笙有關，有些說不出口…
難道要說他夢到自己和蘇南笙吵架了，從此之後也沒有聯絡了。或是夢到沈明考得不好，而蘇南笙憑藉優異成績，高考後，二人相距千里，聯絡逐漸變少，後來一年也說不了幾句話嗎？
這種問題，他也不敢問。
沈明膽小，之前和蘇南笙互換身體後，他感冒的時候，南笙對她做了什麼，他都不敢問一句。至於自己的內心，更不用說了。
“迷茫的話，要不要交給天意？”蘇南笙看出沈明不想多說，這也正常，每個人都有隱私，即便是最親密的人，也會有些想法埋藏一輩子，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並不是自私，有些事不提也罷，如果之前不是在街上碰到了小學時候認識的人，蘇南笙一輩子都不想提起那個人。
蘇南笙提議交給天意，是隨緣，搖骰子，抽籤，抓牌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