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拖著沉重且疲憊的步伐,在山林間穿梭,眼神中透著執著與哀傷。他深知,為師者如父,無崖子的離世,於他而言,仿若天塌地陷。如今,能為師父做的,便是打造一口上好的棺材,送他最後一程。
在山林深處,蘇星河找到了一棵巨大的楠木,此木質地堅硬、紋理細密,正是打造棺木的上佳之選。他從腰間抽出斧頭,雙手緊緊握住斧柄,高高舉起,朝著楠木用力砍去。每一下斧擊,都飽含著他對師父的敬重與不捨,木屑飛濺,也似他破碎的心。
“師父……”蘇星河喃喃自語,聲音裡滿是悲慼,“徒兒不孝,沒能在您生前多盡些孝道,如今只能以此棺木,送您安息。”
他晝夜不停,片刻未歇。餓了,便啃幾口乾糧;渴了,就捧一捧山泉水。粗糙的雙手磨出了血泡,血泡又磨破,鮮血染紅了斧柄,可他渾然不覺。
數日後,楠木被伐倒,蘇星河又開始精心雕琢。他用刻刀細細勾勒,將逍遙派的標誌與諸多精妙武學圖案刻於棺木之上,每一刀都傾注著他對逍遙派的深厚情感與對師父的無盡思念。
當棺木雛形初現,蘇星河卻又陷入了沉思。他想起師父平日裡的喜好,想起那些與師父一同論道習武的日子。他決定,在棺木內部鋪上一層柔軟的錦緞,讓師父能在其中安息得更為舒適。
於是,蘇星河不顧路途遙遠,奔赴山下的城鎮,尋得最好的錦緞。回來後,他小心翼翼地將錦緞鋪設在棺木內,每一處褶皺都整理得平平整整。
終於,棺材打造完成。這棺材,承載著蘇星河的心血與哀思,通體散發著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息。他站在棺材旁,望著這耗費自己無數心力的成品,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
“師父,您走好……”蘇星河低聲呢喃,聲音在寂靜的山林間迴盪,訴說著無盡的眷戀 。
打造好棺材後,蘇星河在山洞中佈置起靈堂。他將山洞打掃得一塵不染,在四周擺滿了潔白的花朵,又在洞壁上懸掛起無崖子生前最喜愛的字畫。靈堂中央,那具精心打造的棺材靜靜擺放著,散發著內斂而莊重的氣息。
蘇星河在棺材前長跪不起,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想起初入逍遙派時,無崖子手把手教他武功的場景,師父的嚴厲與耐心彷彿就在昨日;想起自己犯錯時,無崖子那雖嚴厲卻飽含關愛的斥責;更想起無數個日夜,師徒二人在山洞中探討武學至深夜,那份對武學的熱愛與執著,是他生命中最珍貴的回憶。
“師父,您一生磊落,為逍遙派嘔心瀝血,如今卻……”蘇星河泣不成聲,聲音在山洞中迴盪,似是在向已逝的無崖子傾訴著心中的痛苦與不捨。
此時,王語嫣和凌逸塵來到靈堂。王語嫣身著素白孝服,神色哀傷,她緩緩走到棺材前,輕輕撫摸著棺木,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外公,您安心地去吧,語嫣一定會完成您的遺願,讓逍遙派重振輝煌。”
凌逸塵站在一旁,微微低頭,眼中滿是沉痛之色。他深知無崖子的離去對王語嫣和逍遙派意味著什麼,暗自發誓一定要幫助王語嫣度過這段艱難的時光。
葬禮當日,天色陰霾,鉛雲低垂,彷彿也在為無崖子的離去而默哀。清冷的山風嗚咽著穿梭在山林間,帶起一片沙沙聲響,更添幾分哀傷。
逍遙派隱居之地的靈堂前,只有蘇星河、王語嫣、凌逸塵幾人,以及蘇星河門下為數不多的弟子。他們身著素白麻衣,面容悲慼,神色凝重。
蘇星河雙眼紅腫,佈滿血絲,長時間的悲痛與操勞讓他身形愈發佝僂。他站在靈堂前,望著那具承載著師父的棺木,嘴唇微微顫抖,往昔與無崖子相處的點滴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不斷浮現。
王語嫣早已哭幹了眼淚,眼神中滿是空洞與哀傷。她靜靜地佇立在棺木旁,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指節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