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斑駁的樹影灑落在武當山蜿蜒的小徑上。凌逸塵的身影略顯緊繃,衣袂在微風中輕輕拂動,透露出他內心的一絲不安。張三丰的邀請仿若一道謎題,懸於他的心頭,久久不散。面前這位武林泰斗,恰似深邃的幽淵,彷彿能洞悉世間一切隱秘,在其審視之下,凌逸塵頓感自己仿若赤身裸體,無所遁形。
“這張真人武功超凡入聖,已臻化境,其智謀更是深不可測,猶如夜空中最狡黠的老狐。難道是我在那陣法中的貿然之舉,逾越了尋常武林後學的分寸?亦或是不經意間的某個眼神、某次呼吸,洩露了我身負系統這一逆天機密?”凌逸塵心內恰似驚濤駭浪,表面卻強撐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沉穩模樣,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謙遜且略帶惶恐的笑容,拱手作揖,朗聲道:“真人盛情相邀,晚輩惶恐之至,實不知真人此番美意,究竟所為何事?”
張三丰神色悠然,如雪的長鬚在指尖緩緩滑過,目光仿若穿透了凌逸塵的靈魂,帶著洞徹世事的銳利,一字一頓道:“小友,今日在那陣中,你的舉手投足皆透著不凡。那般從容破陣、精準施策,絕非江湖上泛泛之輩所能企及。老夫心內好奇,你這身卓絕的功夫,到底是哪位高人傾囊相授?”
凌逸塵心猛地一沉,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大腦恰似飛速旋轉的陀螺,無數念頭在電光火石間碰撞。“梅念笙?這名字雖是脫口而出,卻不知能否經得起這老江湖的推敲。”他定了定神,神色愈發恭敬,垂首說道:“真人,晚輩有幸師從梅念笙梅大俠。”
張三丰眉梢輕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梅念笙?前些時日江湖傳言,他已不幸身亡。你能得他衣缽傳承,想必是有一段極為特殊的機緣巧合。”
凌逸塵心內叫苦不迭,臉上卻愈發誠懇,急聲說道:“真人慧眼如炬,所言極是。晚輩確實是機緣巧合之下,蒙梅師傅垂憐,得以拜入門下。師傅他老人家生性淡泊,一心潛修武學,對名利之事向來看淡,故而在江湖中聲名不顯,知曉此事的人自然不多。”
張三丰微微仰頭,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惋惜與感慨,繼而神色一凜,再次追問道:“那這幾個惡徒究竟是何人?這般大逆不道之行徑,實在可惡至極!”凌逸塵心中暗叫不好,臉上卻強裝出悲憤交加的神情,眼中似有怒火燃燒,咬著牙說道:“回真人,那幾個惡徒乃是師傅曾經最信任的弟子,分別是萬震山、言達平和戚長髮。他們被貪婪矇蔽了心智,全然不顧師徒情誼,趁著師傅不備,設下卑鄙的陷阱,對師傅展開了無恥的偷襲。師傅他……雖奮力抵抗,但雙拳難敵四手,最終慘遭毒手,含恨而終。”說到此處,凌逸塵的拳頭緊緊握住,身體微微顫抖,彷彿沉浸在對師傅的深切緬懷與對惡徒的切齒痛恨之中。
張三丰聽罷,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長鬚也隨著他的嘆息輕輕飄動,痛心疾首地說道:“梅先生一生行俠仗義,聲名遠揚,沒想到晚年竟遭此橫禍,實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可悲可嘆啊!只是不知梅先生的武功傳承在這場變故中可還完整?那些精妙絕倫的武學莫要因此而失傳,那將是武林的一大損失。”
凌逸塵趕忙向前一步,神色莊重而堅定,拱手說道:“真人放心,師傅臨終前深知自己大限將至,擔心武學失傳,故而強忍著傷痛,將畢生所學毫無保留地傾囊相授於我。晚輩雖資質愚鈍,但承蒙師傅厚愛,得此機緣,定當日夜勤加修習,不敢有絲毫懈怠,必不辱沒師傅的威名,將其武學發揚光大,讓那些惡徒知道,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張三丰目光如炬,緊緊地直視著凌逸塵的雙眼,那目光彷彿能夠穿透他的靈魂,審視著他內心的每一處角落,緩緩說道:“如此甚好,梅先生的武學博大精深,承載著他一生的俠義精神。你既已得先生真傳,便肩負著重大的責任。這江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