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拔出了永罰大劍之後,米德拉就像是失去了支柱一般,整個人都縮成了小小的一團,但也依舊緊緊地將那娜娜亞的燭火抱在了懷中。
好在有著梅琳娜的小黃金樹以及後續的禱告“恢復”作用,大劍拔出後的傷口快速癒合著,看起來並無性命之憂。
······而要是真出了性命,恐怕這位老人也依舊會化作癲火之王的吧。
畢竟,我也不知道,光是這麼做能否消除癲火留在米德拉身上的憤怒與復仇之種。
但能知道的是,整個宅邸之中,那猶如鬼怪一般徘徊在人耳邊的嚎叫聲徹底消停了。無論是黑色之影,還是拷問官之靈,整座宅邸當中都未曾再出現。
“接下來該怎麼辦?梅琳娜。”我看向了對方。
再怎麼說,米德拉體內依舊寄宿著癲火,絕對會是一顆隱藏的炸彈。
當然我並非沒有打敗對方的方法,畢竟,許久之前,我就已經和自己內心中的癲火之王決鬥過,現在,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自信,即便再次面對同樣的對手也有勝算。
況且,其實只要別讓米德拉靠近交界地的黃金聖樹,接觸到艾爾登法環,光靠癲火本身的力量也並不足以掀翻整個世界,造成遊戲裡那毀天滅地的畫面。真正厲害的,自是阿褪本身以及法環那甚至能改變自然法則的無上力量。
所以,現在最終的決定權在梅琳娜這裡。
只要她一發話,我也能立刻做好戰鬥的準備。
但顯然,梅琳娜頗有些猶豫不決,或許在她眼裡,眼前的一直不是那癲狂的火焰,而是需要救贖的可憐之人。
“······對不起,讓二位為難了吧。”沒想到這時候,米德拉率先開了口,他的聲音,像是荒漠裡的河床一般乾涸,“因為接觸了那禁忌的火焰,老叟我也同樣染上了那股異樣的瘋狂······正如娜娜亞所說,那是會帶來終末的毀滅力量,本就不該存在於世間。也正因為如此,我的府邸一同遭了殃啊······是我將毀滅帶給了府裡的大家,是我將毀滅帶給了娜娜亞······”
我和梅琳娜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對方,也只能靜靜地看著米德拉。
他抬起身,望向了書庫的角落:“娜娜亞她在那裡嗎?”
“嗯,但是······”梅琳娜並未說完。
而米德拉也早已知道了妻子的結局,平靜地說道:“能拜託你們嗎?黃金的客人,請帶我再去見一見娜娜亞吧。”
梅琳娜她也跟著向我望了過來。
——行啦,知道啦。
我嘆了口氣,小心地將米德拉背了起來,輕車熟路地按照遊戲裡跑酷的路線,帶著這位老人找到了他妻子所在的位置。
看著對方早已經化作了石頭一般的骸骨,米德拉也是深深地嘆了口氣,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她的身邊,伸出了同樣如同枯骨一般的手臂,觸控著愛人的臉龐。
“謝謝,謝謝二位尊貴的客人。”米德拉牽過了妻子的手,轉過身,彬彬有禮地問道,“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我叫做零。”我大方地做了自我介紹,“身邊這一位是我的女巫,名叫梅琳娜。”
“零大人,梅琳娜大人,勞兩位費心了······一定是娜娜亞她拜託了二位,寬恕我的罪孽吧,謝謝,謝謝你們。現在,那些狂躁的聲音也總算離我遠去了······而那股火焰也終會消停。”
說話間,米德拉懷抱中的燭火,也似乎燒得比剛才的要更加明媚了一分。
他頓了頓,看著妻子繼續說道:“在那日復一日的責罰之中,我其實也早已經時日無多,而那癲狂之火的聲音也不斷地侵蝕著我的意識,要將人吞沒······好在二位出手相助。現在,有了娜娜亞,那火焰也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