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的紅靈消失了,但她好像鑽進了約蘭的體內,令約蘭痛苦不堪。
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尤彌爾的聲音從空洞的頂上傳來,驚訝之餘帶著一絲急躁。
沒辦法,我也只能背起約蘭,先趕緊從石梯爬回大教堂,而梅瑟莫所化身的黑騎士墊後,幫我小心護住了約蘭。
“堅持住啊,約蘭。”望了密亞指頭遺蹟的吊鐘最後一眼,我爬上了石壁之洞。
好在約蘭一路上並沒有亂動,花了些許時間,我們爬出了豎洞。
尤彌爾見狀,竟也焦急地過來,從我背上接過了約蘭。
他摘下了對方的頭盔,看著約蘭緊鎖的眉頭,連忙向我問道:“約蘭她吹響第三口吊鐘了嗎?”
“······沒有。”
“是嗎?”尤彌爾像是鬆了口氣。
“但是,安娜的紅靈似乎鑽進了她的體內。”
“什,什麼?”我的話,好像出乎了尤彌爾的意料,叫他詫異地抬起了眼眸,“那,那個女孩她,她的靈魂現身了嗎?!”
——欸,難道安娜的紅靈並不是尤彌爾透過人偶的控制術,所召喚的?
“所以,這究竟怎麼回事?尤彌爾主教。”我逼問道,“剛才,你去了哪裡?指頭遺蹟對約蘭她們這樣的巫者,似乎有著強烈的干涉······這件事你其實也早已經知道了吧?你似乎還有不少事情瞞著我們。”
尤彌爾沉默了許久,才長長地嘆了口氣,他伸手撫摸約蘭的眉頭,慢慢說道:“她們都是苦命的孩子啊······安娜的事情,的確是我的過錯,我沒能料到那精神的干涉會如此嚴重。前兩次還算好,而且那孩子在我面前也總是表現得雲淡風輕,叫我有所忽略。結果在吹響了第三口吊鐘之時,母親······那無上的力量,便摧毀了她本人的意識。”
“意識被摧毀了?所以,你就將她藏在了拉巴斯魔法師塔的閣樓?”我也直截了當地說出了安娜人偶的位置。
尤彌爾又是詫異無比地向我看了過來:“你,你怎麼知道······哦,難道那時候,你就已經覺察了嗎?在拉巴斯魔法師塔休息的時候。”
尤彌爾說的是我上一次來這教堂的時候吧。
他果然知道我當時去了拉巴斯魔法師塔,然後才派了安娜過來暗殺······不對,尤彌爾這話的意思,好像是說,當時的安娜已經化作了人偶,而被我覺察。
可那時候,她明明還前來找了我的麻煩啊。
我並沒來得及回答尤彌爾的問題,而他也似乎已經預設了我早就知道這件事,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唉,那也是無奈之舉······在安娜的意識被摧毀以後,我也只能借用卡利亞的人偶製造之法,來儲存她最後的靈魂。這件事,我從未告訴約蘭,但她似乎已經有所覺察,也難怪會隨同你們前去吹響吊鐘,為的就是尋找安娜的下落吧······唉,我該早點告訴她的······”
尤彌爾的話,令我徹底解開了安娜的紅靈之謎。
真實的艾爾登法環世界,紅靈是在本體的生命在陷入真正的死亡之前,所產生的巨大情感波動而殘留的求生意念。
如果本體真正死去,那麼紅靈也會在隨後不久,消散開來;但若是在瀕危之下,將人救了回來,那麼,這股意念就會留在當初誕生的位置,化作極具攻擊性且不分敵我的靈體。
之前,在蓋利德的艾奧尼亞沼澤,我便遭遇過米莉森的紅靈襲擊。
但像現在這樣,紅靈會吸附到人身上的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
“所以,約蘭該怎麼辦?她的意識不會也被摧毀吧?”我詢問道。
尤彌爾沉默了片刻,無奈回答:“也只能看她的造化了,殘留在那遺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