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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甩了兩下頭,白奚起身就要鑽進被子裡。
一定是早起的方式不對,要不然他怎麼會聽到這種可笑的話。
還有啊……
鏟屎的,你說這些話真的不會感到羞恥嘛!
白奚鬍鬚在半空中輕輕顫動,罵罵咧咧地一頭扎進被子裡,身體不斷向深處挪動。
就在白奚躲在被子裡,打算重新閉上眼睛迎接一個美好的早晨時,一隻大手握住了他的尾巴根。
身上的被子被無情地掀開,白奚轉頭,瞪著拽著他尾巴的男人。
小狗體溫過高是不爭的事實,賀縛蒼可不會給奚奚耍小脾氣的機會。
知道這件事很難接受,賀縛蒼也有些彆扭,他壓低聲音,和麵前的哈士奇小聲商量。
“奚奚,一分鐘就好了。”
白奚垮著一張毛臉。
別說一分鐘,一秒鐘也不行!
你但凡趁我睡覺的時候偷偷量,我也就睜一眼閉一隻眼了,可是……
小爺現在清醒到不能再清醒了啊!
你要我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一根體溫計……?
嗚嗚嗚。
白奚簡直悲傷到要落淚。
一個高挑的人影繞到小狗後面,大手一揮,趁著賀縛蒼抓著狗尾巴和對方談心,晏明秋拿著那根冰涼細長的體溫計快速——
“嗷嗷嗷!”
白奚剛才一直用眼角餘光觀察晏明秋。
果然啊,都是黑心的。
想搞偷襲是吧,小爺不會讓你得逞的!
白奚一個神龍擺尾,用盡力氣掙脫賀縛蒼的大手。
賀縛蒼怕弄疼小狗的尾巴,只好收手,讓對方一下轉過身,對著晏明秋嗷嗷叫。
接二連三的失敗,恪盡職守的晏醫生眯起眼睛。
……這幾年,他已經很少遇到這種不聽話的病患了。
很好。
不管小狗能不能聽懂人話,晏明秋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把賀縛蒼當成自己在醫院的助手,說道。
“老賀,你給我死死按住奚奚。”
白奚悲憤欲絕!
你敢!
白奚盯著晏明秋,又看看賀縛蒼。
“嗷嗚嗷嗚!”
鏟屎的,你不能幫他!
我們就用咯吱窩夾著測體溫不行嘛!
許是哈士奇抽抽噎噎的樣子太惹人心疼,再加上賀縛蒼知道奚奚不是單純的小狗,他沒有回應晏明秋的話,反而冷不丁出聲。
“等等。”
白奚感動地涕泗橫流。
還得是你啊!
鏟屎的,還是你靠得住啊!
“嗷嗚嗷嗚——”
快啊!
快點讓這個白衣惡魔離開我們家!
晏明秋現在正是鬥志激昂的時候,不過還是停下動作,很認真地說清楚。
“老賀,平時你慣著奚奚誰都沒意見,但是生病的時候可不能這樣啊。”
白奚抬頭怒目而視!
“嗷嗚!”
鏟屎的就是慣著我怎麼啦!
有意見你走啊!
“沒有,我的意思是……”,賀縛蒼邊說話邊挽了一下睡衣袖子,目光落在睜著水汪汪大眼睛的小狗身上。
“我來吧。”
白奚:“…………”
伸出爪子撓了撓耳朵。
看來他是真發燒了,耳朵有一點不太靈敏。
他居然聽到鏟屎的說……要自己來?
撓了耳朵還不夠,白奚抬起後腿唰唰撓著肚皮。
在看到晏明秋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