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荷花塘,蓮蓬已熟蒂未落,青殼中露出白軟的嫩肉。小小的蜻蜓停在青碧的荷葉上,顫悠悠的,似不勝初秋的微風。
人跡稀少的中午,卓箐箐和沈英子沿著池塘邊的林蔭小路慢慢地走著。
“我當時完全沒想到我們會在紐約重逢。”
“不是重逢,他當時在你學校門口等了三天,看見你就衝上去自我介紹。你還大叫‘非禮’。”
卓箐箐的臉紅了,“我哪記得他的樣子啊?都三、四年了。陳植也真是,讓他在美國等我,又不說清楚是誰。”
“他以為你們在一個學校自然會見上面嘛。”
“其實我剛到美國的時候,陳植給我打過好幾個電話,我們總說不到一塊去,加上有時差,就慢慢地斷了聯絡。”
“陳植還是對你念念不忘的。”
“別瞎說了,他和你聯絡比我勤多了。”
上一個學期,卓箐箐忙著申請出國,校內成績、英語考試、請教授寫推薦信,樣樣都需要花時間花精力。陳植這個電話是接不下去的。
“那陣子我也忙,天天都在兼職。”沈英子說。
“你現在還忙著打工嗎?”
“還在打工,不過這學期時間充裕多了。我修的課程少,時間比較空。林建陽來的時候,我就陪陪他;他不來的時候,我就自己到處逛逛。”
“你想不想出國留學?陳植要去美國讀博士了,你可以申請去美國讀碩士啊。”
“我不去美國,林建陽不讓我去。”沈英子說:“林建陽已經幫我在香港找好學校了,我畢業以後去香港讀碩士。”
“為什麼去香港?你不能自己決定嗎?”
沈英子說:“林建陽和我爸媽都商量好了,我不想讓我爸媽為難。”
“我要是你,就不聽他們的。”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是獨生子女,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啊?”沈英子說:“我爸媽還有兩個孩子要養,林建陽答應供他們讀書,將來的工作也包了。”
“那你一輩子就這麼定了?”
“那你和樊儀呢?”沈英子反問。
“我是先決定出國讀書,後來才和樊儀好的,我爸媽都不認識他。”卓箐箐說:“我畢業以後,在美國找份工作,我們在美國結婚。我爸媽管不著我們。”
“我們上大學的時候,你沒想過和樊儀好嗎?”
“沒有,我不知道他:()聽風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