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如同傾盆大雨般順著下巴不停地滾落,臉上的五官都因劇痛而扭曲變形。他在心裡不停地給自己打氣:頂住,一定要頂住!可這該死的痛覺,哪是他能控制得了的?老天爺啊,這可惡的哈羅!就在阿福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哈羅的聲音冷不丁響了起來。
“別亂動了,你這身體素質還算湊合,這道程式在我們瑪塔雅星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兒,可眼下沒有基因倉,只能用這土辦法將就了。再有兩分鐘就大功告成,後面就不會疼了。”
“我連兩秒鐘都扛不住了……” 阿福用沙啞、沉重且帶著一絲絕望的聲音艱難地吐出這句話後,全身的力氣彷彿被瞬間抽空,不過他還是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然而,那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洶湧襲來的疼痛感,還是將他僅存的那點意志力消磨殆盡。就在他即將陷入昏迷的前一秒,奇蹟發生了,那折磨人的疼痛感竟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仿若勞累了一整天的人一頭扎進溫暖的溫泉裡的愜意之感。就連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即將暈過去的阿福,都忍不住從喉嚨深處溢位一聲舒服的呻吟:“哦……” 緊接著,他雙肩一垮,腦袋一耷拉,徹底昏了過去。
瞧著阿福這副模樣,仿若進入了深度睡眠一般。就在這時,哈羅化作一團柔和的白光,輕盈地從大鐵箱子裡飄了出來,像個優雅的舞者,圍著阿福慢悠悠地轉了幾圈後,停在了阿福的面前。哈羅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至關重要的事兒,突然,那團白光劇烈地跳動起來,像是內心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掙扎,片刻之後,又緩緩平靜下來。與此同時,從哈羅身上分裂出一小團白光,那一小團白光如同一隻靈動的小精靈,飄飄悠悠地飛向阿福的頭頂,然後毫無阻礙地沒入了阿福的大腦深處。
哈羅見小白光順利融入阿福的大腦後,又圍著阿福的頭部輕盈地轉了幾圈,像是在仔細檢查確認阿福是否安然無恙。待確認無誤後,哈羅這才緩緩飄落回大鐵箱子裡。剛一進去,哈羅瞬間白光大放,那光芒仿若具有生命一般,將碼放在機箱上的手機主機板溫柔地包裹起來。緊接著,鐵箱子裡電流肆虐,白光如同一隻貪婪的巨獸,一點點地將電腦的所有部件都吞噬殆盡。
雖說鐵箱裡面電流洶湧澎湃,但阿福身上的電流卻顯得頗為微妙。其實也不能簡單地說電流小,準確來講,是阿福自身彷彿已經和電流融為一體,自帶了某種抵禦機制,所以才對經過他身體的電流毫無反應。
就這樣,阿福睡了有生以來最為安穩、質量最高的一覺,而且還是以一種頗為奇特的坐姿入眠的。在阿福沉睡的過程中,那神秘的小光團正悄無聲息地對阿福的細胞電弧進行著精細的改造,鐵箱子裡依舊電芒閃爍,回收站的電錶指標更是如同脫韁的野馬,飛速旋轉著。要是阿福早知道這耗電量如此驚人,估計打死他都不幹這事兒了。
睡眠中的時光總是如同白駒過隙,匆匆而逝。阿福不過是眼睛一閉,再一睜,外面已然天光大亮。老王頭向來是個早起的鳥兒,吃早餐的時候,他發現阿福還沒起床,心裡想著這小子估摸是想多睡會兒,便也沒太在意。人一忙起來啊,總歸是容易忘事兒。等到中午,老王頭精心做好午飯,這才猛地想起阿福還窩在屋裡沒起來呢。老王頭無奈地搖了搖頭,擺好飯菜後,還是決定去叫阿福。
此時的阿福還沉浸在夢鄉之中,由於昨晚那一番堪稱 “折磨” 的折騰,讓他疲憊到了極點,再加上精神上的巨大消耗,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沉。不過,阿福這會兒正在做夢呢,夢裡頭,哈羅幻化成一團詭異的光團,張牙舞爪地朝著他的腦袋撲來,阿福嚇得撒腿就跑,哈羅卻派出一大群帶著兩個小螺旋槳的 “分身” 對他窮追不捨。眼瞅著阿福就要被抓住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如驚雷般將他硬生生地從夢境中拽了回來。阿福迷迷糊糊地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