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不是病一診便知。
謝縈姝抬眸看他,平靜的眼神含了鋒銳,語氣卻沉靜並不咄咄逼人:“周太醫,正是我心頭沒數,所以才會請您來。大嫂不好了很長一段時日了,今日突然加重,我也無法可想。”
周密面色疑惑:“在家中已經是不好,為何又要進宮來?”
謝縈姝轉頭瞧了瞧初雲,再看向他:“本意是為探望公主,不成想大嫂在這裡突然病重,還請周太醫將病根找著,不至於連累公主--”
初雲忙道:“我不怕連累,只是你要把少夫人治好才是。”
周密眼神一沉,他猜測出幾分謝縈姝的用意了,語氣低沉不滿:“少夫人這病蹊蹺,恕在下瞧不了!不過皇后娘娘若是問起,在下會據實以告。”
他並不是會屈服威脅的人,特別涉及初雲公主,他更不會受威脅。
“我聽聞周太醫醫術精湛,但我也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謝縈姝明白他的心思,話鋒一轉:“您瞧不了,可否回去請瞧得了的出個主意?自然,瞧得了的那位若是不在意謝府的人在這裡出事,我們也就聽天由命吧!”
她並不是來為難他的,她只是想要他傳個話。
周密臉上驚懼一現,眼前的謝大小姐態度柔中帶剛,語中意有所指,分明有備而來,並且勢在必得,這哪裡是外邊傳言的那個瘋瘋癲癲、囂張跋扈的謝大小姐?
她口中的那位他知道是誰,但她怎會知道他與六皇子的關係?
她究竟要六皇子做什麼?
他猜測著、揣度著,試探著問:“小姐要在下怎麼問?”
“請周太醫問清楚--”謝縈姝緩慢地道:“大嫂要怎樣好好地走出這宮門。”
周密看看焦急得不知所措得初雲,再看氣定神閒的謝縈姝,明白不去回話是不行的,只好道:“公主,您別急,少夫人的病症也不重,微臣只是有一味藥落在了家裡,需得去取來,才能為少夫人醫治。”
初雲鬆了口氣,又催促他:“請太醫趕緊去取來!”
周密行禮要往外走,謝縈姝又道:“周太醫,請您好好看清楚那味藥,要能治根才成!不然回了家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只能對家父實話實說--”
她話中含意,周密怎會聽不出,他點頭:“在下定會好好問清楚!”
說罷,急急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