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臻為了太子妃驚詫,謝北昭則是為了這麼秘密且重要的事情,謝縈姝竟然當著他的面講,他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謝遠臻失去了笑意,嚴肅著臉沉思,
謝縈姝道:“您知道的,剛好太子妃落水的時候我在,我看見了她身上細微的紅痕,回來後細細查查,那是來自濮獠的毒物--”
“濮獠?”謝遠臻眉頭越皺越深:“這可就--”
能謀害太子妃自然能謀害太子,並且用的還是來自邊疆的毒物,他不用細想也知道太子處境。
謝縈姝道:“太子為人仁厚善良,卻護不好太子妃,爹,他若不改變,又怎能護好皇太孫甚至他自己?太子若有不測,滿朝文武和皇上都認定了您是支援太子的,您又該如何?其餘的皇子,無論是誰坐了皇位,您又該如何?”
謝遠臻猛然抬頭看她,半晌才道:“為父知道了--”
謝北昭在旁看著她,帶上了詫異而驚懼的神色。
走出書房門的時候,謝北昭特意停下了腳步,在成排的白玉蘭樹下等著後出來的謝縈姝。
謝縈姝看見了那個挺拔高挑的身影,笑了笑,停下了腳步,喚道:“二弟--”
謝北昭繃著臉,面無表情地問:“為什麼你要當著我說太子妃的事?”
“為什麼?”謝縈姝詫異,反問他:“為什麼不能說給你聽?你不是我的弟弟嗎?”
她之所以要當著他說,還想讓他也生出危機感,不要躲在母親的身後做太平少爺。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讓少年心頭一震,目光緩和了幾許,他以為這從來不曾正眼看過他的繼姐,從未將他視作過親人。
他不語,謝縈姝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道:“以往是我不對,太過驕傲,總認為你和蘊華不配做我的弟妹,現在我知道了,是我不配做你們的姐姐--”
她的話語很真誠,謝北昭忍不住抬頭看她的神色,害怕她又藏了什麼壞心思,要哄騙他。
可她的目光溫柔沉靜,她的面容和藹友善,他一時有些懵了--
他心懷疑慮,沉默不語,謝縈姝抬頭看他的眼睛,笑了一下:“你等著我,是有什麼事嗎?”
謝北昭踟躕半天,方漲紅著臉支支吾吾道:“太子妃出事那天,縈華從宮中回來之後,娘打了她一頓,這些日子關著她,不讓她出來--”
謝縈姝臉色一沉,心中很不是滋味,看著少年為難又難過的神色,她無法去說他母親的過錯,嘆口氣道:“縈華不願意幫著和安公主說謊--”
是非曲直由他去評判吧!
謝北昭卻咬了咬牙,出乎意料地道:“你幫幫她吧--幫她--讓她不要學我娘--”
謝縈姝心頭一震,看著他,既覺得有些意外仿似又在情理之中,
眼前少年,眼神如同朗朗星空,乾淨清朗,他成日受著勢利而貪婪的教導,卻依然保有正直和良心。
她很欣慰,慶幸自己這一生不再愚蠢,慶幸這一世懂得去珍惜、去改變。
她點頭,鄭重地道:“我會的--”
即便徹底和周氏撕破臉,她也會護好一雙弟妹,盡力護住他們心中良善,替他們謀一個安穩。
第二天,謝縈姝在書房中思索著,她雖然捏著周氏的把柄,但也不願意此時就扯破臉皮,她還有更重要的東西想要拿回來。
她想要摒除縈華身邊不良的影響,得想其他法子。
“小姐,好生奇怪--”青藤拿著一封帖子進來,呈給她看:“四皇子妃邀請您去賞荷花,她可從未曾與您有過交情--”
謝縈姝點頭:“何止沒有交情--”
之前,四皇子妃顏子茵甚至連正眼也沒有瞧過她,即使她是